溫熱的血液混合著刺鼻的酒液蜿蜒而下,最后和酒瓶的碎片一起落在地上,滲入包廂柔軟的地毯中。
頭上的傷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黃琦晃了兩下,想要說什么,一張嘴,頓時落了滿嘴血。
“疼么”
聞昭冷淡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黃琦登時一個激靈,腦袋瞬間變得無比清明,“不、不疼。”
只是開瓢,還好還好,他受得住。
聞昭輕笑一聲,抄起桌子上的第二瓶酒,再次砸了上去“這次呢,疼么”
他絲毫沒有留手,在那股巨大的沖擊力之下,黃琦頭暈目眩,差點腿一軟直接暈過去。但他不敢暈,生怕暈過去后,以聞昭的變態程度,會直接把他大卸八塊。
“疼、疼”
頭上的傷口被酒水一浸,疼的像是刀割。黃琦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牙齒因為驚懼而咬的咯咯作響,若不是最后一絲理智撐著,恐怕會直接癱軟在地上。
好容易緩過那股勁,他隔著糊在臉上的血看了瑟縮地看了聞昭一眼“聞、聞哥,我真的錯了。”
三十多的大老爺們,差點被生生嚇哭。
“長記性了沒有”
“長了長了”
皇家會所的包廂隔音特別好,包廂里發生什么事,外面是一點都聽不到的。
姜岑有些擔心地看向緊閉的門“阿昭不會有事吧”
畢竟溫和斯文的青年和兇殘狠毒的黃琦對上,吃虧的肯定是前者。
李東升也有些擔心,他不知道那青年是誰,可他了解黃琦,想要黃琦給面子那可比登天還難。
想到這里,他蹙眉轉向聞昭的保鏢“我說你們不進去看看嗎”
保鏢木著一張臉,連眼皮都沒動。
進去看看什么看他們家老板是怎么虐黃琦的
可拉倒吧。
哎,想想他這個保鏢可真沒用,遇到事還來不及施展身手,自家老板就先上了。
拿著老板的高薪還真是挺不好意思的。
“你去找會所的負責人要鑰匙,”姜岑沉吟了一下,吩咐保鏢。
保鏢瞬間陷入了兩難。
老板很明顯是想要關門打狗,萬一他開了門壞了老板的好事怎么辦可面前這個妹子,很可能就是以后的老板娘。
到底是聽老板的,還是聽老板娘的
這可真是個問題。
見保鏢不動彈,姜岑正要說什么,包廂的門咔噠一聲從里面被打開了,露出聞昭那張清俊斯文的臉。
“沒事吧”姜岑連忙上前,上下看看,見聞昭身上干干凈凈的,不像是被揍了的模樣,這才松了口氣。
“沒事,”聞昭大步迎上去,順手帶上包廂的門“岑岑別擔心,我和黃哥談好了,黃哥也知道錯了。”
“是么”姜岑臉上的神情瞬間有些微妙。
就黃琦那副惡棍的模樣,真的能乖乖認錯
她順著越來越小的門縫往里看,不見黃琦的蹤影,便問道“他人呢”
“黃哥說他辦了錯事,不好意思出來見你。”
“哦。”
聞昭這話能騙過姜岑,卻騙不過那些狗腿子們。在場的這些人,誰沒被聞昭收拾過啊。
看著聞昭面帶笑容的模樣,狗腿子們渾身一抖,忍不住在心里替黃岐點了根蠟。
希望他們黃哥能挺過這一劫,明天過后又是一條好漢。
狗腿子們正默默同情他們大哥,耳邊卻傳來一陣嘹亮的叫聲。幾個人莫名其妙地回頭一看,頓時驚了。
走廊的盡頭,一只大白鵝大搖大擺地往這邊走,邊走還邊叫,一副氣勢昂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