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嫻咬了咬唇,起身過去,站他面前:“我說的是真的。”
她看著他的眼睛,漆黑瞳孔干凈明亮,滿是真誠。
他在擔心她的未來,她卻一點也沒放心上,越發覺得這丫頭欠揍。
“不想讀了是吧?”
“不想讀……”
話說一半,手突然被握住,他心頭微微一顫,看過去,姑娘小手握著他的大手,十指交纏。
他下意識要掙開,還沒來得及,臉上傳來柔軟觸感。
丁嫻墊起腳尖,偏頭想去親他的唇,男人直直站著,她沒夠著,索性轉移目標,去咬他的喉結。
才剛碰到,就被他拉開。
喉結滾動,時易的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亂起來。
腦子更亂。
怎么也沒想到這丫頭膽子竟然這么大,一年前是偷親,現在倒好,直接明著來。
她又湊過來,時易偏了偏頭,“別鬧了。”
“我沒鬧。”
丁嫻說著,把手里的東西舉起來放他眼前。
時易看過去。
帝都醫科大學錄取通知書。
下一秒,通知書被拿開,露出姑娘漂亮的臉蛋兒,模樣俏皮,聲音更是:“時易哥哥,我考得這么好,你獎勵我什么?”
時易被她氣笑了,嘲諷:“你怎么不去考個北電?”
“北電帥哥太多了,我怕我禁不住誘惑。”
呵!
時易嗤笑一聲。
不過一年,這丫頭倒是成了精了。
醫院還有些事兒要處理,走前,丁嫻道:“你說了要給我獎勵的。”
時易一笑,本想問她想要什么獎勵,話到了嘴邊又變了:“我沒說過。”
這丫頭鬼主意太多,不能被她套進去,反問她:“怎么會想學醫?”
他想過很多她可能會選擇的專業,財務管理,計算機,電子商務,什么都想了,就是沒想過她會選擇醫學。
畢竟,這條路并不是那么好走。
丁嫻看過父親留給她的遺書。
父親在信中說虧欠她,不求原諒,但求以后她能過得好。
其實,無所謂原不原諒,作為家人,只能理解。
她知道,她永遠是他最愛的女兒,如果他在身邊,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疼。
這一年,經歷了一些事,倒也成長不少,她開始明白,父親為什么會當兵。
肩上一旦有了責任,就很難放下,有些事,總需要一些人去做,這個社會才會得以安定。
好比緝毒的父親,好比抗震救災的他。
身份不同,干的都是利國利民的事兒,她為父親感到驕傲,也為他感到驕傲。
學醫,剛開始只是有這么個念頭,后來發現自己的確是喜歡,便更加堅定,打算一直朝著這條路走了。
她看著面前男人,說出來的話倒顯得不正經了。
“我想過了,學醫最好,家里就有個醫學教授,還不得比別人學得快啊。”
時易輕笑一聲,轉身下了樓,剛進醫院,就被幾個同事調侃,他沒在意,笑笑了之。
一小丫頭,不過是一時興起,等她再大些,對他自然不會有那種想法了。
忙完手頭的事兒,時易才去吃飯,剛拿起筷子,猛地想起小姑娘還在家屬樓里,忙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邊,時易走后,丁嫻覺得無聊,去樓下院子里溜了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