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夏賢已經漸漸有想要突破掌控的意思,但身上有著太多束縛的野獸,縱然撐破了一層牢籠,后面等著他的還有另外一層,完全不足為懼。
可是,夏賢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將目標對準了自己,讓柳先生微微有一絲意外。
不過,能被安排在人皇的子嗣身邊,他本人的身份絕對清清白白,查不出任何的問題,而且百家流派之中,柳先生也算是名望比較高的那一些人,尤其他在繪畫之道上的造詣,值得令人稱頌。
“到了此時此刻,先生何須在狡辯,孤能夠指出先生,手中自然有足夠的證據。”夏賢看著神色如常的柳先生,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悲痛的說道。
“孤和先生相處多年,先生的教導,讓孤受益良多,父皇早就知道先生是前朝安排在孤身邊之人,曾經想要除掉先生,可是孤覺得,以先生之才,不應該就這么默默無聞的死去,孤意以誠待先生,這么多年以來,孤以為先生已經歸心,可惜,孤錯了”夏賢說到這里,看著柳先生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痛惜之色。
而柳先生看到這一幕,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他感覺自己這么多年以來,對于夏賢的教導是比較成功的,起碼自己教出了一個城府極深的人皇。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這是因為先皇敕封之事,希望找一個替罪之人,直接明說便是,何須如此”柳先生現在心中已經升起一絲退意,事情到這里,憑借他對于夏賢的了解,結合事態發展推測,接下來,夏啟的后手應該要啟動了,自己的身份,應該隱藏不住了。
“好個人皇夏啟,好一個竊國之賊,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想到夏啟的后手,柳先生突然之間升起一種豁然開朗之感,心中大略的猜到了人皇夏啟打的什么算盤了。
這是想要順水推舟,將敕封這件事情大部分的影響,推到他們這些前朝勢力的身上,哪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打算,他們也準備這樣做了。
“不過夏啟后手若只是如此,那就有些令人失望了。”柳先生拍到了夏賢的打算,但心里卻覺得,事情應該不只是如此,因為這件事情想要順水推舟推到他們的身上,皇朝也沒有辦法將自己干干凈凈的摘出來。
給先皇的封神敕令根本做不了假,這種牽扯到如此龐大的皇朝氣運的東西,除了少數幾人之外,其他人連修改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只需要略微一想,就能明白這些事情,終究還是皇朝自己的行為。
夏賢和先皇夏啟又何嘗不明白這一點。
不過有些麻煩的是,讓夏啟被封為二品神靈,這件事情上,前朝的勢力的確是出了很大的力,難免被抓到了一些蛛絲馬跡,而正因為這些,才讓夏賢的甩鍋之舉,順理成章的有了一些可信度。
其實大多數時候,很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只需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能讓大眾接受的解釋,甚至這個解釋可以荒誕一些。
“事到如今,先生依然不死心,那孤只好得罪了,拿下”夏賢看著下方的柳先生,臉上表情露出痛惜之色,然后對著在場的甲士命令道。
現在的場面非常的精彩,滿朝的文武朝臣,絕大多數心中還在想著,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場邊的那些甲士,他們根本不思考這些,直接聽從人皇夏賢的命令,向著柳先生圍攏了過去。
在這一刻,柳先生的氣質終于發生了一些變化,那種文雅瀟灑之感,被一種威嚴的氣質所取代,看著圍攏過來的那些甲士厲聲呵斥了一聲,“誰敢拿我,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