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章齡之突然就跪了下去,“他們怎可與殿下相比,還請殿下不要多想。”
“我多想”原祚嗤笑了一聲,然后才擰著眉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你這是做什么,我難道還會因為這種小事想不開不成”
章齡之不敢應答,但他跟在原祚身邊已有十幾年了,眼看著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許多都幾乎與尋死無異。
他深深的拜了下去,道,“放眼京中之人,能有幾位如殿下般淵渟岳峙,殿下若是真的心悅沈姑娘,何不去求娶,相信憑著兩家的關系,李老夫人不會不答應的。”
雖說章齡之一開始進來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聯想到白天的事,他便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加上他曾經無意之間似乎看見原祚曾經調查過這位丞相府的表姑娘的事,兩相聯系,心中便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殿下這些年的艱險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能得一個合心意的人相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何況他經常會感覺到殿下似乎對生死并不是特別在意,若是能有一個牽絆,也能消了他的死志。
章齡之一拜到底,等著眼前人的反應。
原祚卻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他才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何必再把她牽連進來呢。”
“殿下”章齡之不甘心的喊道。
原祚卻是閉了眼,再不復剛才的陰沉,而是面無表情的對著章齡之揮了揮手道,“不必再說了,下去吧。”
章齡之見狀,站起身來,在原祚面前站了許久,見他始終都不肯睜眼看他,最終只能無奈道,“還請殿下早些休息。”
說完拜退。
原祚此時才睜開眼睛,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門口,眼睛里閃爍著復雜的神色,最終只是喃喃了一句,“你呢,你是不是也和我想的一樣”
屋內只有他一人,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
原祚這話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語而已,他說完之后便吹熄了蠟燭,安靜的躺在了床上。
直到夜深人靜之時,府內也沒有人發現五皇子的臥房內根本就沒有人在其中。
而此時,徽媛看著再一次出現在她閨房內的表哥,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
她用盡量平和的語氣和昨日一樣,帶著幾分疑問的喊了一聲“表哥。”
對方果然也如昨日一樣沒有回答她。
于是她又繼續重復昨日的話問道,“表哥前來所為何事”
對方看了她一眼,神情中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這樣子讓徽媛想到了白天原祚對自己處處所表現出來的嫌棄。
該不會他躺在床上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難以忍受,所以想趁著夜深來報復或者警告自己一番吧。
這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徽媛頓時眼中就充滿了戒備,同時又有幾分嫌棄的離原祚遠了幾分。
卻不料對方仍是沒有說話,而是沉默著往旁邊走了幾步,抽出那本徽媛還沒看過幾眼的畫冊。
他拿著那本畫冊向徽媛又靠近了幾分,語氣不善的問道,“這是什么”
“畫畫冊”徽媛的語氣帶了幾分遲疑。
她自然是說不出來這些都是她的夫婿預備人才的,但是也不明白這位表哥專門把這個挑出來問他的意思。
這和他應該沒什么關系吧,或許他并不知道這是什么
徽媛看看原祚,又看看他手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