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腦中不斷回憶著剛才的事,又忍不住將其與白天她與原祚相處的情形作對比,她隱約覺得似乎哪里不對勁,可是若真的計較起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只能說兩個人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似。
徽媛又想起前一晚她也是像這樣在半夜突然醒來后發現床邊多了一個人的,那時還可以用對方是喝醉了,又剛好在府里,所以認錯了人來解釋,但今天呢
今天她分明記得這位表哥是回了他自己的府邸的。
徽媛想著這些,這次再也無法如昨日般那樣心大的安然入睡了。
她硬生生的就這么不斷回憶著她與這位表哥僅有的三次相處而熬了一夜,以至于她早上起來的時候眼下已經帶了淺淺的一層青灰色。
錦繡和慧娘自然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徽媛從西北過來也就帶了這兩個貼身伺候的而已,論起來,兩人自是恨不得事事都替徽媛做了,不讓她操一點心,受一點累,在發現自家姑娘竟然睡不好后自然是擔心不已,徽媛不想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平白讓他們擔心,因此只說,“怕是初來此處還有些不適應。”
京城與西北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環境氣候確實都與西北差異極大,二人雖然還有些懷疑,但也差不多信了這理由沒有多問,但到了李老夫人那里,這理由卻是搪塞不過去了。
李老夫人問,“可是還為你懷遠表哥的事情生氣”
懷遠是原祚的字,徽媛昨日聽老夫人這么叫過,如今自然也知道她是指誰。
人確實是那個人,但原因卻不是因為生氣。
徽媛搖了搖頭道,“怎么會呢,表哥昨日陪了我一日,我感激還來不及呢。”
“你也不必哄我,你表哥昨日哪那叫陪你,他這么些年就沒見他在這上面開過竅”老夫人說著抓住了徽媛的手道,“我原本還打算”
她說著便嘆了一口氣,“唉罷了,罷了,那樣的木頭疙瘩算了。”
她說完又抬眼看著徽媛問道,“昨日你舅母給你的那本畫冊你可看了”
說到那本畫冊,徽媛才想起她今日似乎是連它的尸體都沒看見,只是這話并不能跟老夫人說,她只能硬著頭皮道,“看過了,讓外祖母和舅母費心了。”
聽徽媛說看了,老夫人又高興起來,“不費心,不費心,你說說都有哪些覺得滿意的。”
徽媛昨日不過就翻了那么幾下,此時自然是說不出有哪些滿意的,因此只能低下了頭一副羞澀的樣子道,“全憑外祖母做主。”
“外祖母。”
就在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徽媛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實在是不能不熟悉了,這幾日簡直是日夜環繞在她的耳邊。
李老夫人此時也抬頭向聲音的來源看去。
原祚此時已經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他又喊了一聲,“外祖母早”
“哎”李老夫人應了一聲,很是高興的樣子,“你今日怎么過來了,還是這一大早的,若是無事,何不多歇歇。”
“昨日送表妹入府,怕打擾了老夫人,未曾入門拜見,此時特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