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恰到好處的吃驚,然后對著皇帝行禮道,“臣女見過陛下。”
等皇帝說了起身,她才轉過身對著另兩位道,“見過五皇子,六皇子。”
徽媛不清楚五皇子和六皇子出現在這里的原因,行過禮后便安靜的站在了一邊。
皇帝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就這樣任空氣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鎮北將軍這些年在西北過的可好。”
“一切都好,父親時常和我們感念一切都是天恩浩蕩。”徽媛回答道。
“嗯。”皇帝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徽媛心里打著鼓,不清楚皇帝這態度究竟說明了什么,難道是對父親不滿意
不至于吧。
徽媛努力回憶著自己剛才回的那句話里可有哪里不合適的。
就在這時,皇帝突然開口道,“西北風沙大,沈將軍不想自己的女兒在那里受苦也是應該的。”
徽媛莫名覺得這話里有些危險的意思,她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道,“父親一直希望我留在西北,只是我自己不爭氣,覺得西北的男兒沒一個瞧上眼的,想著京城是天子腳下,定然地靈人杰,才想著來京城看看。”
徽媛知道皇上定然是知道自己回京的目的了,此時也一定說的這件事,因此也顧不上害羞,直接把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豈料這時皇上卻突然笑了起來道,“你這性子倒是和沈將軍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他說著把徽媛扶了起來,“你不必驚慌,我沒有怪罪的意思。”
徽媛自然不敢真的讓皇上把她扶起來,她不過是沾了沾皇帝的衣服,自己便站了起來,低眉順眼道,“陛下天威深重,臣女情不自禁俯拜。”
皇帝笑了笑,對她這奉承的話不置可否,只是以一種長輩的語氣說道,“那這些日子在京中可有瞧上眼的,算起來,你也是我外甥女,有什么瞧上眼的只管和我說。”
徽媛謝恩然后說沒有。
皇帝的眼神這時終于落到兩個一直站在這里卻仿佛沒有存在感的人身上。
他以一種調侃的語氣問徽媛道,“那你覺得我這兩個兒子怎么樣”
此話一出,御書房的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除了皇帝,其余三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僵硬。
最后還是原祚率先打破沉默道,“父皇,兒臣之妻必然溫柔嫻靜,沈姑娘西北長大,混跡軍中,怕是不太合適。”
既然有人先開了口,徽媛也不計較對方是在說自己不溫柔不嫻靜,直接順著他的臺階下道,“兩位皇子龍章鳳姿,器宇不凡,臣女蒲柳之姿,雖心有所往,卻自知不可相配。”
皇帝連著被兩個人拒絕似乎也不生氣,而是對著原仲問道,“你覺得呢”
對方父親是手握三十萬兵權的鎮北將軍,舅舅又是當朝丞相,可以說是京中貴女中公主之下,身份最為貴重的那一群人了,原仲從知道這位“表妹”要回來選夫婿的消息之后就有了要娶了她的意思,但現在被這樣直接問出來,他卻知道不能這樣回答。
他低著頭,十分恭敬的回答道,“父皇慧眼如炬,一切但憑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