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所有人的腦中似乎都不斷重復著原祚的這句話,大家目不轉睛的看著剛剛被揭開蓋頭的新娘,心中轉過了萬千念頭,最后又都同時將視線轉向說出這句話的新郎身上。
新郎眉頭緊皺,臉色難看,似乎只要他面前的人說不出他滿意的答案就能隨時擰斷她的脖子。
在場的有皇后宮里派來的有經驗的老嬤嬤,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事情不對勁,趕緊笑著上前對大家說道,“看來我們殿下今日太高興了,竟是醉的連人都認不出來了。”
她用這句話解釋完原祚的驚人之語便開始請客,“既然如此,大家就讓我們殿下好好休息吧,想必殿下也希望讓我們五皇子妃來照顧。”
嬤嬤這話說得笑瞇瞇的,但話中不容拒絕的語氣卻十分明顯,在場的有膽小不愿意惹事的自然是立即就離開了,即便是像六皇子這樣存心想找麻煩的,在考慮到嬤嬤身后代表的人后,也只能不甘不愿的離開了。
但在離開之前卻還不忘對著房間里的人說了一句,“方才皇兄在宴上似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一個人悶著喝了很多酒,還望皇嫂待會兒多擔待一些。”
這話對著徽媛說出來不可謂不誅心,畢竟兩人的新婚宴,新郎卻不高興的悶頭喝酒,這不是明擺著不喜歡她這個妻子嗎
徽媛低著頭,仿佛沒聽見似的,沒有對這話做出任何反應。
原祚卻在聽見原仲的聲音時仿佛條件反射似的,連頭都沒回就對著他喊了一聲“滾”
此時嬤嬤也在旁邊笑瞇瞇道,“看來我們殿下確實醉的不清了,還望六殿下多擔待一些。”
原仲只能鐵青著臉離開了。
原祚罵走原仲之后仍舊盯著徽媛,又不耐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在我房里”
他說完見徽媛不回答便十分煩躁的對著一旁的嬤嬤說道,“你讓母后不要再弄這些事了,我早說過我已經成親了,除了呦呦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何況還是這么丑的女人,現在趕緊把人給我送走。”
此時屋里所有人早已被屏退,只剩下了原祚、徽媛還有嬤嬤三個人。嬤嬤不知道“呦呦”是誰,只以為是原祚的心里人,這在洞房的檔口對著自己的新娘說心里只有另一個女人,還說自己新娘丑
嬤嬤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徽媛,心里已經在認真思考措辭了。
要是新娘委屈哭了,她該怎么勸或者新娘當場被氣得發怒她又該怎么勸。
只是等她終于想好了措辭要開口時,卻看見新娘臉上竟然還帶著淺淡的笑容。
然后她便聽到對方和她說,“嬤嬤操勞了一天也辛苦了,夫君這邊我來照顧就好,嬤嬤先去休息吧。”
徽媛臉上的表情真摯,不見絲毫的為難。
嬤嬤也是在宮里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精了,竟是從她這臉上分辨不出一點虛情假意,她只能在心里感嘆了一番這新進門的五皇子妃真是好脾氣,也沒有多說什么,行了禮之后便告退了。
畢竟是夫妻之間的事,她一個外人在場也不方便。
原祚見嬤嬤走了,房中的女人還在,臉上的表情立即就黑了,他對著徽媛語氣十分不善的說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那些心思,現在就離開。”
徽媛自然不像嬤嬤想的那么好脾氣,她只是認出來了現在這個人分明就是那個經常在晚上出現在她房里的表哥。
若說她對白天的表哥還懷著一點敬而遠之的心態的話,那對晚上這個就要大膽的多了。
她看了原祚一眼,問道,“表哥竟是連我也認不出來了嗎”
“表哥”這個稱呼一出來,原祚便下意識的看了徽媛一眼,然后又跟不忍直視似的撇開了眼語氣不耐道,“誰允許你叫我表哥的”
難道兩人不是本來就是表兄妹
這下連徽媛也有些不確定了。
她認出了這是晚上的表哥,原本以為仗著兩人的“夫妻關系”,對方只是喝醉了,肯定很快就能認出他來,可現在他這態度分明就似乎是真的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