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臭豆腐就被送過來了。
東西是原祚身邊的小廝交到錦繡手里的,從頭到尾原祚都沒有出現。
但小廝還帶來了原祚的一句話,說是只許吃這一次,以后再吃一定要提前跟他說。
徽媛捧著那份臭豆腐,看著錦繡一本正經的復述這話的時候簡直要氣笑了。
她想著管原祚有沒有被廚房發現呢,反正丟人的是他,到時候就說他們的五殿下大晚上嘴饞突發奇想想吃東西,又不肯直說才瞎編理由好了。
她要是真的想吃的話絕對要廚房給她做,要她每次吃個東西還要找原祚報備,想想他那張冷臉,徽媛就覺得這件事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她一邊想著一邊生氣的吃了一塊手里的臭豆腐。
一口下去,她更堅定了讓廚房做給她吃的決心了。
倒不是說不好吃,能在永安街排出那么長的隊的東西肯定是有它的獨到之處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的原因,徽媛總覺得原祚那晚給她送的那份更合她的口味。
這份雖然也是聞著臭吃著挺香的,而且鮮香帶辣,外酥里嫩,但徽媛總覺得那股臭味入口有點刺激的感覺,不像原祚給她做的那份一樣,那份臭味很淡,而且入口是一種被鹵過的香味,雖然口感很相似,但徽媛能嘗出來兩者的做法應該有些差別,也有可能永安街的這份味道更純正,但原祚的顯然無論是食材還是工序一定都比街上的要精致復雜。
不過雖然心里想了這么多,徽媛還是把手里的東西一點不落的都吃完了,她看著旁邊錦繡不贊同的眼神,十分無辜的說道,“這是五皇子送來的,我怎么能不吃呢,總不能成親第二天就得罪自己的丈夫吧。”
錦繡心想您還得罪的少嗎
她開口,“娘娘,夫人說過不要吃太多零嘴的。”
徽媛把碗捧給錦繡看,“你看,這也不多吧,再說了,我在家的時候娘不許我多吃,是怕我長得胖了,不好看,嫁不出去,你看我都嫁人了,哪里還需要在意那么多呢。”
自古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原祚完全算不上她的悅己者,所以還是先讓自己開心了最好。
只是她這話說完錦繡還沒反對,慧娘便出聲道,“娘娘不能這么想,女人家自然該趁著顏色好多在夫君面前掙一分寵愛,等將來有個兒子可以傍身了,便是顏色不在了,也有情分在。”
徽媛對慧娘說的顏色不顏色的不是很在意,但是有兩個字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重復道,“兒子”
“是啊。”慧娘以為徽媛想明白了,便繼續勸道,“奴婢知道殿下待人可能有些冷淡,您偶爾撒撒小脾氣也是沒什么的,現在殿下身邊只有您一個人,您怎樣都沒關系,但若是以后有新人了呢,所以啊,男人的寵愛可以盼著,但一定不能陷下去,還是有個兒子傍身最重要。”
徽媛驚呆了。
她一直以為慧娘是那種有丈夫絕對會對丈夫死心塌地,任勞任怨的性子的,但現在她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這話就是勸他男人靠不住,所以不如趁著這時候趕緊從他身上得個孩子,之后他愛咋地咋地,反正自己也不喜歡他。
慧娘看徽媛這樣子,以為她沒聽懂這話,又說了一遍道,“姑娘年紀小,可能還不明白,您現在先聽我的,先生個兒子總是沒錯的。”
生個兒子
徽媛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她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這里已經有一個三個月的小生命的錯覺。
她一定是瘋了。
徽媛努力搖了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自己腦子中趕了出去。
然后她才對著慧娘說道,“這種事還是看緣分吧,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