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剛剛升起好好相處的念頭就被打散了,一個是懷疑對方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于是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
吃過飯后原祚就讓人把準備的回門所用的那些東西的單子拿了過來,而他自己也沒離開,就在一旁看著。
徽媛以為他這樣是為了聽聽自己的意見,于是也收起了心里的各種念頭,仔細的看起這份單子來。
原祚雖然看著有些不近人情,但到底是皇室長大的,對禮數方面是挑不出毛病的,單子上的東西都是些不算特別貴重,但又不至于讓人覺得沒有心意的東西。
只是當徽媛從頭到尾都一一看過之后,她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地方,里面的那兩匹云錦,表姐曾跟自己提過的想用云錦做件廣袖裙,還有那串紫檀木的佛串,也是外祖母曾提過的,里面甚至還有為他爹準備的一件她娘念叨了許久的金絲軟甲
這一件件的有些甚至只是順嘴提起的而已。
徽媛又把單子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在確認自己沒看錯之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原祚,“這些都是表哥親自準備的嗎”
她原本以為這些大部分都是管家準備的,表哥最多就是吩咐了幾句而已,可是看著這些東西,她知道管家是不可能知道這么多的,但是按道理表哥也不該知道這么多的。
徽媛看著原祚,等著他的答案。
原祚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道,“可有哪里不妥”
徽媛搖了一下頭,想了一下又指著單子上的那件金絲軟甲道,“表哥這個寫著是給我爹的,但是我爹并不在京城,這個就不必了吧。”
其實除了金絲軟甲,這個單子里還有好幾樣是寫明要給她爹娘的,但問題是她爹娘根本不在京城,一般人家也沒有把單子都是要給誰的寫的這么清楚的。
可原祚似乎也不覺得這些有什么問題,十分自然的說道,“不在京城可以讓人送過去,哪有回門不準備岳父岳母的東西的。”
行吧,準備就準備吧,問題是他是怎么想到要準備這些的
有那么一瞬間,徽媛懷疑原祚是安排了人在身邊監視自己,但是再仔細想想有些東西根本就是他們還沒定下婚約的時候說的,還有她爹娘那邊的禮物,有些更是許久之前的事了,就算京城的事他知道,那西北的呢那時他們恐怕都還不認識,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西北時候的事
徽媛心里升起一個又一個的念頭,但又都一一被她自己所否決,最后她只能手里拿著那份單子問道,“表哥是如何想起準備這些的”
“我讓人打探了一下你親眷那邊的愛好,然后讓管家準備的,怎么,你若是不滿意可以自己增減。”原祚說完看也不看那個單子,仿佛這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但是徽媛看著他繃緊的下頜骨,以及緊緊抿著的嘴,就知道他其實很在意,而且別的不說,里面有些東西絕對是管家想不起來準備的。
為了試探一下原祚,徽媛故意把那幾樣顯然不可能是管家準備的東西都一一指了出來道,“這方硯臺,還有這個紅寶石頭面,這兩匹云錦這些外祖母那里都有,換成旁的吧。”
果然徽媛一說完這話,原祚的嘴角就不自然的向下拉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用有些冷硬的聲音道,“隨你”
徽媛仔細的看著原祚的表情,在原祚即將忍無可忍的時候才說道,“不過我想想這些東西放著也不嫌多,既然是殿下準備的,那還是備著吧。”
徽媛說完這話沒有看原祚,而是繼續低著頭看了一遍手里的那份單子,看完之后才說道,“殿下準備的很周到,我沒有什么想增減的,就這樣吧。”
她說著把那份單子又遞給了原祚道,“殿下可要再看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不必了。”原祚直接接過那張單子就放到了一遍,“既然你說行就行了,若是后面還有什么想添置的再補上就行了,也不必再往單子上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