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仍是沒有說話。
原祚只能起身走到徽媛身邊,想看看她到底在寫些什么。
徽媛倒是半點都沒有遮掩的意思,甚至還微微側了側身,以便原祚能看的更清楚。
于是原祚一眼便看到了徽媛所寫的內容。
開頭便是“表哥”兩個字。
這是寫給自己的
有什么不能當面說還要用信的方式寫給自己
原祚忍不住又繼續往下面看去,可是越看她的眉頭便越皺越緊。
什么叫她還有幾個月就要及笄了
她今年不是都十六了嗎
還有她娘已經在給她物色人家了,這不都是去年的事了嗎,他記得當初自己剛得知這個消息時還摔了一個宮里剛賜下來的琉璃盞。
徽媛見原祚只是看著沒有出聲,突然停了筆轉過身來看著原祚問道,“這封信表哥可熟悉”
見原祚擰著眉不回答她也不在意,只是說道,“但是昨晚表哥卻給我看過一封一模一樣的信,信里的內容也確實是真的。”
原祚聞言心竟然不自覺的慌了一下,他沉默許久,才聲音干啞的問道,“這是昨晚我給你看的”
“是啊。”徽媛一副不解的樣子說道,“只是我印象中并沒有寫過這封信,所以今日閑來無事便多寫了幾遍,看看這樣能不能想起來是什么時候寫的這封信。”
自然她是根本想不起來的,因為她本來就沒有寫過這封信,而她的目的也并非是為了回憶起什么,她只是想讓原祚看見而已。
原祚再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拿出這樣一封信,也不知道這封信是從哪里來的,甚至他連昨晚的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表妹如果知道了這一切會害怕嗎會嫌棄自己是個瘋子嗎
但是自己不是原本就沒有想過要贏得表妹的喜愛嗎
此刻把一切都說出來不是正好可以讓她遠離自己嗎
“我”原祚張了張口,可話到嘴邊他又猶豫了。
這樣說出來之后是不是永遠也無法挽回了,若是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平安身退,自己和表妹又該如何呢一如既往的相敬如賓或者自己甚至可以大方點放她離開
一想到這種結果,原祚便覺得自己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徽媛見狀不得不繼續說道,“除了這封信之外,表哥還給了我私庫的鑰匙,今日的那盞燈也是我從私庫取出來的,說起來真是巧,我從前燈會的時候就看中了一盞一模一樣的燈。”
晚上的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自己派人監視她的事表妹也知道了嗎
那表妹又會怎么看呢
想到自己不知道在晚上做了多少自己不自知的事,原祚只能艱難開口道,“有件事一直沒有跟表妹說。”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徽媛知道事情的真相大概要出來了,她也不催,只安靜的等著他的答案。
原祚繼續說道,“其實你說的事我并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