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皇帝身邊伺候的劉公公,不管是對原祚還是徽媛他都是笑臉盈盈的,一副很客氣的模樣。
但能在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哪個不是人精
原祚沒有因為劉公公這模樣而放松,而是表示他也要一起去。
劉公公不改笑顏,恭敬道,“陛下只召見了五皇子妃,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奴才。”
原祚皺著眉,似乎還要再說些什么,徽媛見狀連忙攔住了他,又轉過頭跟劉公公說道,“勞煩公公稍等一下,我整理一些就跟您過去。”
劉公公福了福身,“是。”
徽媛早上才被皇后召進宮,身上原本穿的就是宮裝,儀容什么的都是好的,除了剛才睡了一覺,發飾什么的還有些沒規整好,倒也沒什么需要準備的。
所以她回房主要也不是梳洗打扮,而是想跟原祚說兩句話。
兩人成婚不過十來日,她入宮的時間也極少,根本就不知道原祚到底是如何與宮中人相處的,今日見了她對皇上身邊的公公都是如此態度,忍不住就有些擔心,“劉公公是父皇身邊的貼身內侍,你這樣他不會向父皇說什么嗎”
原祚聞言,嘴角勾了一下,是一副帶點冷笑的樣子,“你以為我對他們態度好久沒事了嗎,放心,只要我對父皇還有利用價值,他們便不會對我怎樣。何況,我這副樣子說不定更能讓人放心呢。”
他如今這樣一副處處與人為敵的樣子都能惹得無數人忌憚,若他真的春風化雨,與人為善了,怕是擔心的人就更多了。
徽媛看著原祚這模樣,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意識到宮中人心詭譎了,可此時她還是再一次被震驚到了,她忍不住重復了一遍,“利用價值”
原祚點了點頭,卻是一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然后他又囑咐道,“不知父皇叫你過去到底又什么目的,你到時候只管如實答了就行。”
說到這里他想起兩人自從把他的病情說開后關系就和緩了不少,便又放低了聲音叮囑道,“若是父皇問你與我相處如何,你只管往壞了說就行。”
這話讓徽媛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識的問道,“父皇難道不喜歡見到我們關系和睦嗎”
“一位是將軍的獨女,背后還有丞相府,一位是無數朝臣想巴結的皇子,若是兩人恩愛不移,你覺得父皇會放心嗎”原祚說這話時臉色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徽媛被原祚一說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她不明白的是,“既然這樣,那父皇當初又為什么給我們賜婚呢”
原祚搖了搖頭,“或許他就是想挑一個互相不喜歡的。”
原祚比徽媛知道的多,當初皇上賜婚圣旨下來后他就想了許多,可想到最后他都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他既不想徽媛身后的這些權勢落到皇室以外的人手上,又不想成為皇子拓展勢力的依仗,所以他才會在當時明明他和徽媛都不愿的情況下賜婚。
夫妻既然互相看不順眼,妻子娘家的勢力自然落不到丈夫手上。
這些都是他的猜測,原祚并沒有跟徽媛這么說,但徽媛也不是笨的,即使沒有像原祚想的那么多,看到原祚這樣鄭重其事的叮囑,也點了點頭表示會注意。
兩人說話的時間,徽媛已經把頭發理好了,怕劉公公久等,她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打算趕緊出去。
原祚卻在此時突然伸出手將她脖子一側的衣領整理了一下。
原來是這里有些皺,徽媛照鏡子時并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