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媛趕緊擺擺手,“做皇后有什么好,后宮那么多女人要管,而且那些都是想搶自己丈夫的人,逢年過節的還要接見一大堆人,又煩又累的。”
她一時口快把心里話都說了出來,但說完之后又有些猶豫的看著原祚,“你真的沒想過”
不是徽媛不相信原祚,也不是她要鼓勵他去爭,只是從她的角度來看,他這種條件放棄了實在很可惜,這也是為什么所有皇子都忌憚原祚,即使他表現得再荒唐也沒有人相信他是對這個位置完全沒有想法的原因,畢竟就算他不娶徽媛,丞相也還是他的舅舅,鎮北將軍也是他的姨夫,娶了徽媛之后不過是讓這份關系更緊密了而已。
原祚這時倒是誠實點頭,“也不是完全沒想過,但正如你所說,成了皇帝之后連娶誰不娶誰都不能自己做主,每天還有那么多的事情要處理,我不耐煩那些。”
他說著又看向徽媛的肚子,“何況我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和我一樣。”
徽媛被原祚這話說的心一下子柔軟起來。
若說什么地方兄弟之情最不值錢,大約就是皇宮了,徽媛想到原祚甚至都被折騰出了病,她也是半點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經歷這些。
“可是你是皇子,就算你不想爭,也不能抽身而退吧。”這才是徽媛更擔心的。
奪嫡奪嫡,奪的都是兄弟,就算沒那個心思,為了活下去也不得不摻和進去,皇子不像大臣,有野心的站個隊,賭個從龍之功,沒野心的一直中立,到時候也不會有太大的錯處。一個皇子若是從頭到尾都不爭不搶,到最后好點的就是掛個王爺的名頭,渾渾噩噩,沒什么權力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被看著度過一身,更多的還沒到最后就已經進了土里,無論哪個結局,徽媛都不希望會變成他們的結局。
但出乎意料的,原祚聽了這話卻是說,“誰說我不爭了”
徽媛一臉驚詫的看著原祚,“你剛才不是說你對那個位置沒興趣嗎”
“我不想坐,但不妨礙我找個看得順眼的人坐。”
原祚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囂張,仿佛他想讓誰做皇帝誰就一定能做似的,徽媛原本看發病時的原祚雖然有時候會自己臆想一些事情出來,但好像說話邏輯還算清楚,便以為他這是在慢慢好轉的跡象,可此時看了他這囂張的態度又有些猶豫了。
也是,這病都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兩天就好了,再說現在也沒怎么開始治,不過是讓晚上的那個暫時壓過了白天而已。
這么想著,徽媛便想起今日原祚出去了這么久藥還沒有喝,便說道,“我先讓錦繡他們把藥煎了,等待會兒放溫了就能喝了。”
煎藥的事徽媛并不敢假手于人,只能讓自己的貼身丫鬟來做。
原祚聽到徽媛說的話卻是皺了眉頭,“什么藥,我又沒病,要喝什么藥。”
你這還沒病呢,感覺你那語氣都能上天了。
徽媛突然擔心起他在皇宮對著皇上也是這態度了,不過看他現在平安歸來,應該不會吧,應該。
她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原祚一眼,答道,“就是表姐夫給的藥啊,他不是說每日兩次嗎”
這么一說,原祚想起了那個自己喝了也能對徽媛好的藥,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徽媛一眼,嘀咕道,“你倒是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