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轉移話題,“宮里那些人都送過來了嗎”
原祚看向章齡之。
章齡之趕緊說道,“殿下和娘娘到之前剛送過來。”
原祚點點頭,“那就過去看看吧。”
這些人當中身份最特殊的還要數原仲。
當時皇帝把這件事交給典獄司查的意思也不過是把那些宮女太監交到了原祚手上,但原祚卻是在離開時直接吩咐人把原仲帶了回來,這件事自然當時很多人都知道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出面說什么,畢竟當時是皇上親口吩咐了讓原祚處理這件事,而當時原仲也確實有嫌疑。
也因為大家都默認了這件事皇帝是知情的,所以竟沒有一個人向皇帝稟告這件事,至于其他的皇子則是被留在了宮中。
那些宮女太監自然是由原祚手底下的人去審,他主要要問的還是原仲。
此時刑訊堂里的刑具都已經被撤下去了,甚至地上還用柚子葉水沖了兩遍,徽媛和原祚進去時看見的就是一張長條的桌子,桌子的對面坐的是被捆住了手的原仲,而另一面放了兩張椅子,顯然是留給徽媛他們的。
原本應該是有些昏暗的刑訊室此時甚至點了好幾盞燈,顯出一種昏黃的光暈來。
要不是原仲被捆著手,此情此景,徽媛覺得來壺茶,他們就可以促膝長談抵足而眠了。
原仲看見原祚過來很激動,“原祚,你把我抓過來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以為你殘害手足要是讓父皇知道了,他還會如此器重你嗎”
“殘害手足”原祚看著原仲神情似是十分不解。
原仲以為自己的威脅有效,繼續說道,“我知道今天這事一定是你和皇后聯合起來故意陷害我的,我遲早會找到證據的。”
“我沒有和皇后一起聯合陷害你。”原祚搖了搖頭,又漫不經心的看了原仲一眼,“不過你說殘害手足,你是覺得你自己配當我的手呢,還是配當我的腳呢”
“你原祚,你別太囂張”原仲被氣得站了起來,要不是此刻他被捆著手,徽媛甚至都懷疑他會沖上前和原祚打起來。
原祚卻是絲毫不懼,甚至還故意往原仲面前走了幾步,用不屑的目光看著他道,“手足你覺得自己配嗎我自出生起就得父皇賜名,開蒙后又得父皇賜殿,如今更是入主內閣,你呢,你是什么身份,你不過是一個嬪妃生的兒子而已,若不是在皇家,你這身份也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庶子而已。”
原祚每說一句,原仲的臉色便猙獰一分。
是啊,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是庶出而已,從小到大,母妃交給自己最多的便是隱忍,他要裝愚鈍,他要裝魯莽,他要處處和原祚作對,甚至有時候淪為別人的笑柄,現在父皇又把自己交到了原祚的手里,一切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庶出而已。
呵,庶出,父皇當年不也是庶出嗎,他憑什么這樣對自己。
原祚把原仲的一切神色變化都看在了眼里,他心里也露出了譏嘲的笑意。
父皇自以為把一切都算在了手里,所以他甚至都沒有跟原仲說過他自己真正的心意,可他卻沒有算到,他最喜歡的這個兒子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對他感情那么深厚。
他能猜到今天這件事定然是皇后所為,可就在皇帝把事情交給他處理的那一刻他突然就有了別的想法。
陷害這種事說到底還是在于當事人信不信,皇帝今日看起來是有幾分動搖了,可等他過幾日再平靜下來想想后還會如此生氣嗎,他會不會心軟呢,有什么比親眼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親自動手想要殺他更刺激呢
原祚想到這里臉上幾乎露出了愉悅的笑容,他對著原祚道,“你說,我今日要是直接定了你的罪,父皇會怎么處置你呢意圖謀害天子可是相當于造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