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口,立即就有其他不希望原祚上位的人附和道,“是啊,陛下,如今朝堂之上還離不得您。”
皇帝看著這些下跪的人,心里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離不得自己,可又有幾個真心盼著自己好呢
他今早一覺睡醒便仿佛一下子想通了許多事似的,他如今身體已然成了這樣,昨晚他的那些妃子兒子在聽說后當著他的面就能吵起來,若是以后真讓他們其中一個人得了機會會不會立刻就覺得自己礙事了呢,就像老六,自己為他鋪了那么多年的路,最后得了什么,不過是他的怨恨而已,還有惠妃,這么多年竟是一直都在給他下毒,只有老五,昨日甚至會為了他的媳婦拋棄皇位,這樣的人就算得了皇位對自己的態度也會一如既往。
他如今連話都說不清楚了,這皇位也沒辦法再坐下去了,他自然會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繼承人,不知為何,他想來想去竟還是覺得老五最合適,甚至連自己中風差不多是由他導致的都忽略了。
皇帝不知道他這是受了阿娜的干擾,他此時只覺得所有攔著他的人都是不安好心,所以他只是目光冷冷的看著那些下跪的人,既不叫他們起來,也不說任何話。
他此時也確實沒辦法說話,他怕一說話嘴巴就不受控制。
跪著的人雖然知道皇帝中風的消息了,但卻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他們這么跪著一會兒見皇帝始終不說話后心里就有些忐忑了。
許久之后皇帝才說道,“起。”
話音落下,皇帝身邊的隨侍就立即說道,“此事陛下已經定下,毋須再議,諸位有事秉奏,無事退朝。”
有了前面幾位的教訓,此時自然沒有人再敢出頭了。
于是這場朝會就是聽了太監宣讀了一張圣旨就結束了。
可是這張圣旨的分量卻是比以往任何一張圣旨都重。
出了正殿之后已經開始有人半真半假的開始參拜新帝了。
原致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才上前心情復雜的說道,“阿祚,恭喜。”
原祚看了原致一眼,他從原致的眼神中看見了嫉恨,雖然他掩藏的很好,但因為幼時的事,他對原致的情緒很敏感,所以他只是點了一下頭道,“我說的都還作數。”
“是嗎”原致扯著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并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原祚皺了一下眉,覺得原致這樣實在是不堪重用,以至于他都想換個人了,但他對其他皇子的了解遠不比原致,所以其他人對他來說危險性更高,他沒有繼續解釋,只是拿著那張圣旨離開了。
原致看著原祚的背影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去。
事已至此,他除了再等兩天看看又能如何呢,難不成真的冒天下之大不韙頂著造反的名義在新帝還沒登基的時候就篡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