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弛現在一時半會拿秦王還沒什么辦法,他不敢做的如此明目張膽,不然上次就不會特地讓人做出那種難以察覺的毒.藥,而是直接用其它更方便的毒.藥了。
管家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稍稍放下心來,等著上川那邊的回信。
…………………………
魏泓與姚幼清回到王府之后,姚幼清頭一次自己主動來到了前院,手里還抱著一個長長的木匣。
“這是什么?”
魏泓問道。
姚幼清笑著將木匣放下:“馮大家的田園趣圖,送給王爺做回禮。”
“……不必了,這畫很珍貴,你自己留著吧。”
姚幼清搖頭:“其實我對書畫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留在我手里也沒什么用。”
“俗話說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與其把它留在我這,不如把它給真正懂得它,喜歡它,欣賞它的人。只不過……”
她說著皺了皺眉頭,小聲道:“這幅畫有一點小小的瑕疵,王爺你待會看見不要生氣。”
瑕疵?
魏泓皺眉:“怎么會?我當初看到它的時候它完好無損,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完見姚幼清神情訕訕,明白過來:“你沒保存好它?”
姚幼清扯著嘴角尷尬地笑了笑:“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魏泓有些莫名地將那幅畫拿了出來,展開在眼前,起初看著什么問題都沒有,但是當畫卷展開一半之后,目光忽然愣住。
這幅畫是馮大家辭官回鄉后所畫,畫的是他自己在鄉間的幾間簡陋屋舍,以及院中圍起來的幾塊菜地,還有幾只隨便養在院子里的雞鴨。
魏泓臨摹過這幅畫無數回,對那片菜地里種的菜有幾片葉子都了如指掌,更不用說院子里有幾只雞幾只鴨了。
眼下菜葉雞鴨的數量都對,唯獨不對的是旁邊多出了一只兔子!
一只兔子……
這兔子筆法稚拙,顯然是年幼孩童畫上去的,只能勉強認出個形狀而已,至于□□什么的就完全不用提了。
魏泓眼角抽了抽:這叫一點點瑕疵?一點點瑕疵?
他抬頭看向姚幼清:“……你畫的?”
姚幼清訕訕地點頭:“爹爹把這幅畫買回去后十分喜歡,經常放在桌上賞鑒。”
“有一次我去他房中找他玩耍,他臨時有事出去了,走得急,沒把畫收起來。”
“我那時年幼無知,見他桌上有畫,就爬到椅子上看了看,然后……然后見這畫上雞鴨都有,卻沒有兔子,就……就隨手加了一只。”
魏泓抬手按了按眼角,免得眼珠子跳出去。
“你爹沒……”
他張口想問你爹沒被你氣死,話到嘴邊好歹改了改:“你爹沒生氣?”
姚幼清笑得更尷尬了:“爹爹氣的食不下咽,三天都沒怎么吃東西,但是……都已經這樣了,他也沒什么辦法,就只能……算了,告訴我讓我以后不許再在他的畫上亂涂亂畫。”
若換做兩個兒子干了這種事,少不得是一頓打的。
可姚幼清是女兒,還是年紀最小的女兒,他幾次看看畫再看看那張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而歉疚害怕可憐兮兮的小臉,終究是沒能下得去手。
魏泓眼角跳的飛起,心想這要是他的孩子……
他邊想邊又抬頭看了姚幼清一眼,無聲嘆氣。
他也沒什么辦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