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滾燙,沉默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想到竟然是王爺畫的?我找了許多人鑒別都說是真跡,看來王爺畫功著實了得,已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至于以假亂真。”
魏泓又道。
“這是我幾年前的畫作了,仔細看并不難分辨是贗品,你找的人那些人八成都是那個賣家安排的,故意騙你的。”
也就是說她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別人的圈套,自始至終被蒙在鼓里還不自知。
季云婉從來沒有這么丟人過,只能尷尬地扯著嘴角說吃一塹長一智,她下次不會再這么輕易被人騙了,末了還道:“我若找到了這幅畫的真跡,一定立刻給王爺送來。”
“不必了,真跡就在我手里。”
魏泓說著指了指墻上:“那就是,王妃送我的。”
季云婉再次睜大了眼:“不可能,那幅畫明明就是假的!”
魏泓挑眉:“這幅畫是姚太傅親自鑒賞收藏,于王妃成親之前收入她的嫁妝,讓她帶來上川的。”
姚鈺芝書畫之名京城無人不知,他的收藏怎么會有假,季云婉也明白這個道理。
“可是……那只兔子……”
“那是王妃年幼時不懂事添上去的,雖然筆法確實稚嫩了些,不過看習慣了倒覺得別有一番意趣。”
他說著還笑了笑,絲毫不覺得那兔子有什么礙眼的樣子。
季云婉咬牙,嘴唇緊抿,半晌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么說來確實是真跡無疑了,只是好好的一幅名家之作變成這樣,多少還是有些可惜。”
魏泓對這一點倒也沒否認,若是可以,他還是更希望這幅畫作保持原來的樣子。
不過既然都已經這樣,凡事想開點,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
尤其想到姚鈺芝因為這只兔子三天沒吃下飯,這兔子就變得分外可愛起來。
季云婉臉上仍舊發燙,起初是羞惱尷尬,現在還多了憤恨不甘。
她要回去問問魯家人是怎么辦事的,竟然把一幅贗品當做真跡買下來,還讓她送到了王爺面前。
而這贗品還是王爺自己親手所畫!
她施禮準備告辭,臨走前看了一眼魏泓的屋子,笑道:“王爺這前院怎么過了這么久也沒修繕?我之前看王妃把后院修繕的雅致得很,還以為等那邊弄妥了就會修繕前院了,沒想到過這么久都沒動靜。”
“前院雖然不常用來住,但總要見客的,是王府的門面,還是修一修的好。”
這就是說姚幼清只顧著自己住得好,卻不顧王府的臉面。
魏泓聽了皺了皺眉,然后忽然間就眉眼一松,面色舒朗:“你說得對。”
季云婉笑了笑,告辭走了。
她離開后,魏泓看著屋子低聲喃喃:“確實很久沒有修繕過了……”
崔顥立刻接道:“是啊,季小姐說的沒錯,這前院是咱們王府的臉面,還是應該仔細修繕一番的。”
“不過……一旦動工只怕動靜就會比較大,影響王爺辦公,我看王爺不如先搬去后院暫住,等前院修繕好了再搬回來。”
魏泓嗯了一聲,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就這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