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次魏泓就已經發現了,不可能再任由他繼續攔截姚幼清的家書。
但他沒想到,魏泓竟然還在姚家留下了兩個下人。
“應該是咱們在姚府安插了眼線的事也被秦王察覺了,他借著方便送信為由把人留下,如此一來以后不僅姚大人送往上川的信件咱們看不到,姚府發生什么咱們怕是也不容易知曉了。”
劉福躬身說道。
魏泓的人一定會立刻把他們的眼線揪出來,然后要么趕出去要么找借口除掉,他們就算知道也沒什么辦法。
因為那是姚府,姚府用什么下人又怎么處置犯了錯的下人都是他們自家的事,便是魏泓這個皇帝也沒道理干涉。
“宅子里的人留不住就算了,外面的人不能撤,我要隨時知道太傅去了哪里,決不能讓他離開我的視線。”
魏弛沉聲叮囑。
劉福應諾,見他沒別的吩咐便退了下去。
胡城,連城在小竹樓的露臺上枯坐半晌,再次得到魏泓不能來的消息。
“王爺答應了帶王妃去城外放紙鳶,正準備出門呢,您若沒什么要事的話就四處逛逛,等晚上他回來了我再讓人去找您。”
準備出門那就是還沒出門,完全可以先來一趟或者索性就把放紙鳶的事情推掉。
但對如今的魏泓來說陪妻子放紙鳶顯然比來跟他這個朋友喝酒重要多了。
連城咬了咬后槽牙“紙鳶哪里不能放王府難道沒花園嗎花園里跑不開嗎”
下人笑了笑“花園再大也不如山上大啊,何況王爺確實已經答應了王妃,您來晚了一步。”
“這跟早晚沒關系”
連城憤憤“他就是翻臉不認人娶了媳婦忘了兄弟”
戰局暫穩,他知道肯定沒什么大事,既然沒有大事,那在女人和兄弟之間他就選擇了女人
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啊
王府的下人笑笑沒接話,直接道“那沒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您可以在小竹樓里玩玩,或者去別處走走,王爺大概晚飯時候就回來了。”
連城看著他離開,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口酒。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當初好的跟我穿一條褲子,現在把我說扔就扔了呸”
隨侍在旁憋笑,等他說完問道“公子,那您是叫姑娘們來唱曲兒啊還是去別處走走啊”
連城咂了咂嘴,眼珠轉了轉。
“他不是讓我四處逛逛嗎那我就逛逛吧”
連城這一逛就逛出了城,正逛到魏泓眼前。
他遠遠地便聽到一陣馬蹄聲,正納悶誰會在這個時候走這么偏僻的地方,就看到連城帶著幾個人打馬而來。
“呦,王爺,這么巧,在這碰見您了”
連城下馬笑道。
魏泓臉色微沉,想擋在姚幼清身前不讓她看他已經來不及。
“這就是王妃吧久仰久仰。”
連城看著被魏泓擋住大半邊身子的女人,笑著拱手。
姚幼清站在魏泓身后福身回了半禮,又小聲詢問“王爺,這位是”
“在下連城,”不等她說完對面的男人便主動說道,“價值連城的連城。”
姚幼清覺得這名字很有趣,忍不住想笑又忽然想到之前在倉城的時候曾聽人在街上喊“連公子”,當時魏泓扳著她的腦袋不讓她看,說那就是個瘋子,聽語氣像是認識卻又并不想讓她見到的人。
若是她猜的沒錯,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子了。
魏泓目光沉沉,一點都不想讓姚幼清跟他多說一句話,對她道“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想來是有事才”
“對,沒錯”
連城打斷“我跟王爺是多年的交情了,八拜之交,沒事就一起吃個飯喝個酒逛個青樓什么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