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雖然危險,但也沒到金人入境把王妃擄走了他們卻還不知道的地步。
“因事關重大,屬下暫時沒有對外聲張,達縣那邊也讓人守口如瓶,不得透露半句,只等您回來再做定奪。”
“但是……這件事終究是瞞不過去的,尤其是在王妃入京為陛下作證之后。”
屆時天下皆知秦王妃在京城,除非他們能像連公子的父兄一樣找來一個跟王妃長的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不然絕對是瞞不住的。
可王妃是姚鈺芝唯一的女兒,上哪憑空給她變出個姐妹?
魏泓又是許久沒說話,崔顥看著心里實在難受,對他道:“王爺,這門親事說起來從最初就不是您的意愿,如今也不過是……不過是回到以前而已,沒什么區別,您就當……當從沒認識過王妃好了。”
魏泓扯了扯嘴角,低聲喃喃:“也好,也好。”
他與魏弛之間必有一戰,如今她去了京城,去了魏弛身邊,就算將來他入主京城,也可以保證絕不會傷害她。
但她如果一直留在他身邊,倘若將來魏弛贏了,可不一定會放過她。
魏泓將那封信緩緩放下,似乎有些疲累了,對崔顥道:“你出去吧,我想歇一會。”
崔顥應諾,躬身退了出去。
他因帳中低沉的氣氛而憋悶許久,出去之后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眼前眾多對這件事還一無所知的兵將,心里升起一股無力之感。
站了片刻正打算回自己的營帳,卻見遠處有人對他招手,正是這次隨著魏泓一起回來的李斗。
崔顥知道他想問什么,雖并不想回答,但還是抬腳走了過去。
果然,站定后就聽李斗支吾著問道:“崔大人,瓊玉她……她是不是也跟王妃一起離開了?”
瓊玉是王妃的貼身婢女,若是王妃走了,按理說她肯定也走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可還是想問一問,確定一下。
崔顥搖頭:“我讓人去倉城看過了,她還在,而且仍舊每天都去粥棚和傷兵那邊幫忙,對這件事似乎一無所知,王妃應該是想著你們兩個已經定下婚約,特地瞞著她把她留下了。”
瓊玉是個藏不住事的,她若早知道王妃要離開,絕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仍舊每天笑嘻嘻出現在人前。
她能一直這樣就說明確實什么都不知道,王妃走的時候什么都沒告訴她。
“之前王爺沒回來,我怕她知道后鬧得人盡皆知,或者不去粥棚了,被人察覺什么,亂了軍心民心,就沒跟她說。”
“如今王爺既已回來了,就算被大家知道也不會太亂,等他歇過之后做出決斷,你就親自跑一趟,把這件事告訴她吧。”
“至于你們之間的婚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王爺不會因為這個就不讓你娶她的。”
但最后到底娶不娶,又或瓊玉嫁不嫁,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李斗便是晝夜不停地趕路也沒覺得像現在這么累過,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回道:“我知道了。”
當天下午,他和崔顥便一起啟程去了倉城,因為魏泓說這件事瞞不住,而倉城胡城兩地的軍民又與姚幼清向來親和,怕他們驟然得知后出什么亂子,讓崔顥過去穩一穩。
倉城離得近,他們便先去了倉城。
姚幼清走后瓊玉自己一個人守著宅子,宋氏怕她覺得無趣,便時常叫她去府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