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南燕沒有根基,沒辦法靠家族籠絡住男人,那就只能……靠孩子了。”
婉兒打了個激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娘娘有孕了?”
她整日跟在娘娘身邊,沒聽說她有孕啊。
季云婉搖頭:“現在還沒有。”
“那……”
“但是可以有了。”
季云婉打斷她。
婉兒明白了她的意思,聲音顫顫:“娘娘是想……要一個……譽王的孩子?”
燕帝膝下子嗣眾多,且大多已經成年,便是季云婉懷了他的孩子,也注定成不了什么氣候。
除非前面那些皇子都死光了,不然怎么也輪不到她的孩子繼承皇位。
且一旦譽王或是其他什么人登基,先帝的孩子便都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不僅無法幫她鞏固地位,還可能成為她的催命符。
婉兒便是再傻,也知道她想要的絕不是如今這位燕帝的孩子,而是未來的燕帝的。
放眼整個南燕,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大皇子譽王了。
正好這位譽王又對他們娘娘喜愛非常,兩人暗中來往了許久,譽王對她可謂千依百順,凡她所提幾乎無所不應,便是讓他出兵攻打朔州,他也只是猶豫一番,在她軟磨硬泡吹了一陣耳邊風之后就答應了。
“可娘娘是燕帝的妃子啊,”婉兒提醒道,“您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燕帝的。”
哪怕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孩子是譽王的,譽王也絕不會認下來。
季云婉仍舊是淡淡地笑著,不緊不慢地道:“我知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需要這個孩子。”
婉兒不解,眉頭皺成一團,就聽她繼續道:“一個對譽王登基沒有任何影響,卻又是他親骨肉的孩子,他便是不能認下來,也不會為難他。”
“而他對這個孩子越好,越能證明他的仁善,證明他孝順先帝,善待先帝的孩子。”
“有了這樣一個孩子,我自然也能保全自己,不用擔心燕帝一死,我就沒了依靠。”
婉兒恍然地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
季云婉頷首:“明白了就給我更衣,我要去找一趟陛下。”
這個陛下指的自然不是魏弛,而是燕帝。
她對燕帝說自己做了個噩夢,夢見死去的姐姐,想去城外佛寺為姐姐做一場法事。
燕帝允了,季云婉翌日便出了宮,去了佛寺之后來到一間禪房,禪房里早有一個婦人在等著她。
這婦人精通醫術,尤其擅長診治一些閨帷中不便為外人道的婦人之病,于求子養胎更是頗有心得,手中還有一張祖傳的求子偏方,京中許多女眷私底下都會找她看診。
她不知道季云婉是宮中妃嬪,以為她只是外地來的一個出手闊綽的商戶之妻,待她進來后施了禮便笑著給她診脈,可是手指搭上她的脈搏之后卻面色一凝,半晌才把手收回去,目光閃爍的說自己醫術不精,不能幫她調理身子,那有助受孕的藥丸也不能賣給她了。
季云婉在她臉色微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不對,哪肯就這么放她走,威逼利誘一番才讓這人說出實情,得知自己竟不能生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