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蹲下身來,輕佻地挑起季云婉的下巴,嘖嘖兩聲。
“你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罷了,還真當自己國色天香到能令我神魂顛倒,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了嗎?”
輕蔑的神情,不屑的語氣,與之前在季云婉面前溫柔體貼惟命是從的樣子判若兩人。
季云婉在他的聲音中渾身僵硬,一顆心如墜寒潭。
她從大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能生育了嗎?
什么時候的事?為何她從不知道?
難道是……魏弛在她住在宮里的那些日子,讓人在她的飯菜中下了藥?
她思緒紛亂,一時找不到頭緒,譽王這時卻忽然將她拉了一起,一把扔到床上,隨之整個人欺了上來,唇邊掛著一抹淫邪的笑。
“我之所以看上你,是因為你比我府上那些妻妾有趣多了。”
“她們一個個要么空有相貌卻呆板得很,要么愿意換著花樣討好我卻又差了幾分美貌,哪像你……”
譽王撫著她的面頰輕笑幾聲:“不僅相貌好,而且為了討好我,還花樣百出,在床上什么都肯做。雖說腦子蠢笨了些,但當個玩物……卻是再好不過了。”
一陣涼意漫上季云婉的肩頭,她的衣襟被男人扯開,在寒風中打了個哆嗦。
譽王抬手擦去她唇上的口脂,動作很輕,就像是在溫柔的摩挲她的唇瓣一般,這是他以往每次都愛做的動作,季云婉以前從未多想,這些卻聽他笑著說道:“你來南燕這么久了,梁帝卻還是時常派人送這些胭脂水粉給你,你就從沒想過……這是為什么嗎?”
南燕真的沒有好看的胭脂水粉嗎?真就需要他大老遠讓人從大梁送來嗎?
這句話和這些疑問陡然鉆進季云婉的腦子里,之前在大梁皇宮中求魏弛饒她一命時魏弛停留在她唇上的目光,和他當時莫名的大笑,以及更早以前她在上川,拐彎抹角地向秦王討要魏弛送給姚幼清的胭脂,秦王大手一揮全部送給她時的那些畫面,走馬燈般浮現在她眼前。
原來魏弛當時之所以笑,是已經知道她拿走了他原本給姚幼清的胭脂,而那些胭脂是他特地找人調配的,用久了可以致人不孕。
尤其是口脂,涂抹在嘴唇上,難免吃進口中一些,天長日久的用下來,毒素便隨之進入身體,徹底斷了女子懷孕的可能。
他原本是不想姚幼清懷秦王的孩子,卻誤打誤撞被她拿走了那些胭脂,所以他笑,笑她蠢,笑她還將那些胭脂當做寶貝,進宮去見他時竟還用了。
而那時她都拿到胭脂很久了,也不知用了多少,怕是當時就已經不能生育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放心的將她送到了南燕,讓她去做了棋子,這些年接連送來的胭脂,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讓她繼續用著罷了。
季云婉手腳冰涼,忽然瘋了般地掙扎起來,卻被譽王死死壓在身下,一再羞辱。
半個時辰后,譽王才起身穿好衣裳,收拾停當后隨口說道:“對了,我那位三弟又想你了,問了我好幾次什么時候能見你,你回頭記得抽空去看看他,好好安撫他一下,別讓那個蠢貨又惹出什么是非來。”
說完見床上的女子沒什么反應,低頭湊近她。
“已經注定改變不了的事就別想了,再想也沒有用,你只要老老實實的像以前一樣伺候我,幫我在老頭子和三弟之間周旋一下,等我登基之后,一定好好待你,讓你跟現在一樣過的舒舒服服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一樣都少不了。”
季云婉神情呆滯兩眼空洞,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他也不在意,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臉頰,起身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