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幼清獨自去了旁邊的另一間屋子,有青樓的丫頭立刻過來詢問她需要什么酒水茶點。
那丫頭年紀不大,平日是專門伺候樓里當紅的姑娘的,知道今日這屋里來的是貴客,才被叫來幫忙招呼一二,熱情地給姚幼清介紹了他們這里最好的吃食。
姚幼清隨便點了幾樣點心干果,說到茶水的時候,卻轉了轉眼珠。
“給我來一壺酒,要你們這里最好的酒”
她以前在家里喝的都是女眷們常喝的果酒,哥哥們告訴她說那根本不叫酒。
后來她想嘗嘗真正的酒,但爹爹和周媽媽他們都不讓她喝,她至今一口都沒嘗過。
來了上川之后,王爺有時也會小酌幾杯,卻也不給她喝,今日有了機會,她就想嘗一嘗,只要少喝幾杯不喝醉就是了。
崔顥并不知道魏泓從不給姚幼清喝酒,聽她要酒也沒當回事,等酒水點心都上來之后讓人驗過沒什么問題便都留在了桌上,自己退到屋外去守著了。
房中只余姚幼清一人,她笑瞇瞇地端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放到唇邊抿了一小口。
這酒果然跟她以往喝的不同,剛喝下去時覺得有些辣嗓子,但是回味又甘甜。
她喝了幾口覺得也不像哥哥們說的跟果酒的區別那么大嘛,就又喝了幾杯,等到微微覺得有些頭暈的時候便停了下來,不敢再喝了。
可是過了一會,她就發現這酒跟尋常果酒果然不同,喝完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熱,冬日里竟讓她想脫掉外面的衣衫涼快一些。
她喚來崔顥讓他叫人把屋里的炭盆撤了,崔顥見她臉色紅的有些不正常,皺了皺眉,順手拎了拎桌上的酒壺。
酒壺里的酒還剩了大半,按理說王妃不該醉成這樣才是。
他心下覺得不對,沒有直接讓人撤掉炭盆,而是問那丫頭這酒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讓人喝醉。
丫頭也是一愣“這就是我們樓里的醉夢春啊,喝完倒不是那么容易醉,只是只是在房事上可以助助興而已。”
崔顥面色陡然一沉“誰讓你們給王公子上這種酒的”
丫頭嚇得一哆嗦,滿臉委屈。
“是王公子自己要最好的酒,我們樓里最后的酒就是醉夢春,往常來的客人只要說好酒都是上醉夢春的”
何況今日這小郎君如此俊俏,她以為是同行的另一位爺自己養的小倌,專門帶在身邊尋歡作樂的呢,聽他剛才說要好酒也就沒多想,直接上了醉夢春。
崔顥臉色鐵青,簡直不知說什么好。
他讓那丫頭退了下去,又讓其他人守住房門,決不許任何人靠近,也不許里面的人出來,這才沖到隔壁,直接推開門闖了進去。
魏泓正跟連城說話,見他忽然一反常態地推門而入,心中一沉“王妃出事了”
崔顥點頭,又搖頭“您跟我出來就知道了。”
習武之人大多耳聰目明,他怕在這里說被連城聽見了。
魏泓立刻起身跟了出去,待得知前因后果后面色亦是鐵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誰讓你給她喝酒的”
崔顥不敢辯駁,將他帶到了姚幼清的那間房間。
魏泓到了門口卻沒直接進去,而是問那個被他們扣在這里的哆哆嗦嗦的丫頭“你們樓里這醉夢春可有解”
丫頭趕忙點頭“有的有的,為了防止客人誤食,專門留了解藥的,只是煎藥要要些時候,還請老爺等一等。”
“煎好了立刻送來。”
魏泓說道,不等那丫頭回話便進了房中。
崔顥看著砰地一聲關上的房門,站在門口比剛才還震驚。
這種助興的酒大多性子不烈,只要王爺跟王妃行房不就好了,為什么要解藥
他恍惚間仿佛明白了什么,倒吸一口涼氣。
王爺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跟王妃圓房
他們還以為他去年帶王妃去倉城的時候就已經圓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