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姚幼清作為成蘭公主的伴讀,曾經在宮里待過一段時間,宮人對她多有了解,知道她是個什么性子。
魏弛雖不愿等,但除此之外也沒什么別的法子了,只能暫且答應下來,想著若是過幾日她還不愿答應再說。
結果不出他所料,他派去勸姚幼清的人全都無功而返。
姚幼清被人盯著不能尋死,便默默地聽著他們說話,不吵不鬧卻也不吃不喝不言不語,一句話都不回應。
兩天下來她幾欲暈厥,卻仍是不肯松口,頑固堪比她父親。
再這么下去只怕事態會越來越糟,當初提出這個意見的宮人連聲嘆氣。
“這姚小姐以前不這樣啊,怎么嫁給秦王兩年多,也變得跟她爹一樣了呢”
看著嬌嬌軟軟的,渾身骨頭硬的像鐵打的一般,怎么啃都啃不動。
他那干兒子也跟著嘆氣,咂摸兩聲道“要不讓惠妃來試試這女人跟女人或許更好說話呢”
惠妃是魏弛一個心腹的女兒,讓她來既不用擔心被人知道真的是魏弛逼迫姚幼清來作證的,也不用擔心她走漏消息。
宮人卻皺眉搖頭“李大人他們尚且勸不動秦王妃,惠妃怎么可能勸得動她跟秦王妃半點交情都沒有,又向來是個嘴笨的,三句話能先把自己氣哭了。”
內侍無奈,站他身邊發愁。
宮人片刻之后卻又想到什么,兩手一拍。
“惠妃不行,但有個人合適啊”
于是半個時辰后,成蘭長公主就被接入宮中,進入了那間關押姚幼清的偏殿。
又過了一會,殿中兩個看管姚幼清的宮女被她打發了出去,偌大的房中只余她們二人。
成蘭長公主與魏弛向來親厚,如今里面又只有他們,姚幼清若死了,她必然是要擔責任的。
宮人們知道她不會給自己找麻煩,定會好好看著姚幼清不讓她出事,這才放心退了出來。
又半個時辰過去,她才喚了宮女進去,自己從殿中出來了。
“怎么樣秦王妃可曾開口”
宮人急匆匆上前問道。
成蘭勾唇一笑“帶我去見陛下,秦王妃說了些話,我要轉告他。”
“記恨朕”
魏弛皺眉。
“是啊,記恨您,”成蘭道,“您當初為了皇位放棄了她,這次又為了扳倒秦王而威脅她,她原本對您還有些情意,但被您一次次的傷了心,變成了恨意,又料定她越是說了那樣的話您就越是不敢傷害姚太傅,這才反過來幫助秦王。”
魏弛沉默許久,眉頭緊蹙“那她要怎樣才肯放下這些恨意,才肯幫朕”
“這個她可沒說,不過既然有恨有怨,那想來還是在意您的,只要讓她解開了這個心結,讓她改口翻供也就不難了。”
“陛下您就對她好一些,像以前一樣對她好,讓她記起您從前如何真心待她,知道如今這般也是不得已,并沒有真的傷害她的意思,她說不定就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