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承受著,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痛楚間忽聞身上的人呢喃了一聲:“成蘭……”
只這兩個字,只這一聲下意識的呼喚,她便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成蘭又哭又笑,伸手輕輕環住了他的脖頸,也喃喃喚了一聲:“子謙。”
…………………………
魏灃人在宴席上,心卻不在,一直記掛著外面的事。
他在等自己派去的那個小內侍來回話,確定一切順利,安排好的妃嬪已經進入房中,與崔顥睡在了一起。
可那內侍還沒等到,便等到那妃嬪落水被人救起帶去診治休息的消息。
魏灃面色微變,在人前卻又不能露出什么馬腳,只能繼續心不在焉地應付眼前眾人。
事情出了紕漏,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去查探了,查探的結果就是成蘭公主擅自闖入了他們給崔顥準備的那間殿宇,并且進去后就沒再出來。
魏灃一驚,但很快冷靜下來,覺得這不失為一個機會。
雖然原定的妃嬪變成了女兒,但一樣可以除掉崔子謙。
自從崔子謙幾年前在先帝和百官面前與狀元論道,還將其駁斥的啞口無言之后,他就記住了此人。
經過這些日子的打探,更是知道崔顥是秦王身邊第一幕僚,出謀劃策文武雙全的軍師,他就更想除掉他了。
一個秦王已經很不好對付了,他身邊若還有這樣的人扶持,今后豈不是更難應付。
魏灃不想看著他的羽翼日漸豐滿,所以想盡辦法也要除掉崔顥。
用自己的妃嬪做這種事,就算事成了對魏灃來說多少也是不光彩的,可只有這樣才萬無一失,讓魏泓找不到任何理由維護崔子謙,所以他還是去做了。
眼下崔子謙已經被困,他只要讓人當場揭露,然后再帶秦王親自去看一看就是了,免得他不認賬。
于是魏灃讓自己的人盯緊了那邊,先別急著進去,等過一會確定兩人已經發生了關系再叫門。
宮人應諾,按他的吩咐又等了一陣,直到確定崔顥藥性發作,絕不可能熬過去,這才假作尋找公主而來,叫嚷著要沖進去。
當然,他們不會真的沖進去,里面畢竟有陛下的親生女兒,總是要給公主留一些時間整理儀容的。
反正只要將他們兩人堵在房里就夠了,想來房里已經留下了很多痕跡可以證明崔顥真的對公主做了什么,再不濟還可以給公主驗身呢。
他們作勢砸門,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沖了進去,果然看到公主衣衫凌亂地坐在床上,身邊是赤身裸.體只用一條被子勉強遮身的崔顥。
宮人張嘴便要怒斥崔顥膽大包天,污了公主的清白,誰知公主卻瑟瑟發抖地道:“公公,我知錯了,我不該趁崔大人醉酒的時候就見色起意,你……你別跟父皇說好不好?不然他會打死我的!”
宮人張開的嘴又合上,半晌竟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公主當眾承認自己見色起意睡了崔子謙,他還能硬說是崔子謙污辱了公主嗎?這傳出去只怕陛下非但不能拿捏秦王,還反倒要被秦王拿住把柄了!
宮人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將在場眾人都扣留住,一個都不許走,然后又派人去將此事告訴了魏灃。
魏灃氣的差點抬手就砸了酒杯,好險才克制住沒當場發作,只起身對眾人說自己要去更衣,稍后就回,然后轉身繞出了大殿。
內侍闖入房中的時候,崔顥仍舊迷迷糊糊沒徹底清醒。
他渾身無力,頭痛欲裂,絞盡腦汁努力回想,才想起自己在殿中給王爺擋酒的時候似乎不知不覺被人灌了藥。
然后……然后他就被人帶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