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漪心說早知道就不該找這個坐骨神經病拍照。
師清漪臉繃得更緊,耳根卻紅了“那你就當拍個證件照吧。隨意就好。”
絳曲舉起手機對焦。
“等等”師清漪擺擺手叫停。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順了順肩頭的長發,露出一個自認為還不錯的微笑,這才說“好了。”
陽光照在她身上,染著她溫柔好看的眉眼。
絳曲在陽光下定定望著她。
跟著對好手機,拍了一張,將手機遞給師清漪。
師清漪走過去一看,倒是出乎她的預期,拍得還算不錯。
“謝謝。”師清漪輕聲說。
絳曲簡單地點了下頭,徑自回到車上去了。
師清漪將拍好的照片發給洛神。
耳根更紅了,周身的焦慮卻被另外一種如同踏上云朵的放松感所替代,發完照片,她步履輕盈地朝越野車走去。
開了一下午的車,天漸漸擦黑了,終于在五點半的時候到達了怙主村。
天色昏暗,這村子并不大,從房屋建設來看也比較落后,多是老舊的房子。街道上沒有路燈,只有村民家里才有燈光,大部分還是比較舊的那種白熾燈泡,燈光昏黃,點綴其中。
到這村子之后,手機就徹底沒信號了,不遠處靠著一片林子,遮掩在一片昏天暗地的陰影中。
師清漪等人停好車,各自背著背包朝村子里頭走,幾條細細的影子拖得老長。
桑吉顯得比較熟門熟路,他雖然是個威武雄壯的糙漢,性格卻靦腆得很,說話聲音輕聲輕氣的“幾位客人,我來過這里幾次,村子里有我的熟人,今天晚上我們就住在他家,請跟我來。”
“麻煩你了。”師清漪微笑。
“不,不麻煩。”桑吉羞赧地說。他漢語并不是很好,有時候說話會結巴,尤其是緊張的時候。
吱嘰吱嘰。
遠處傳來了車輪滾動的聲音。
師清漪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就見前后四頭牦牛各自拖著一個帶鐵轱轆的木制拖車,朝這邊慢慢過來。后面車板上堆滿了樹枝,遠遠看去像是拖了一車的斷肢。
四名趕車人步履沉重地跟在牦牛旁。
傍晚起了冷霧,四人四車在暗霧中朦朦朧朧的,如同古時的喪葬隊。
“這是”師清漪忍不住問桑吉。
“這是明天晚上村子里舉行春曲大會時將要用到的柴火。”
有個聲音回答她,卻不是桑吉的。
“謝醫生”桑吉擺手道。
“桑吉。”迎面走來的那男人笑了笑“可有一陣沒見你了。這幾位是”
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文質彬彬的,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
“他們是我的客人,到這里附近來旅游的。這位是謝城南謝醫生,今晚我們就住在他家里。怙主村就他一個醫生,醫術高明,村里人都當他是寶,寶貝。”桑吉雙方介紹著,又結巴了。
謝城南呵呵笑,朝師清漪伸出手來“都是些淺薄的鄉野醫術罷了。你們好,桑吉以前帶來的客人都是住在我家里的,大家隨意就好。”
桑吉感激地點點頭。
“你好,我是師清漪。”師清漪禮貌地與他握了手,笑意一貫暖柔“今天晚上叨擾了。”
“師小姐你好。”
謝城南又笑著將手朝向其他人,結果絳曲,音歌,寧凝,還有那個鬼面男人沒一個跟他握手的。
前面三個都冰著臉,后面一個直接沒有臉。
謝城南“”
師清漪看著那四輛載滿柴火的牦牛車遠去,于是笑著轉移話題“謝醫生,春曲大會點篝火,一次需要這么多的柴火么”
藏人一般習慣用干牛糞餅子燒火,師清漪猜測這次辛辛苦苦拖了柴火回來,大概是因為春曲大會的特殊習俗,只是這滿滿四大車,總覺得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