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漪將熱毛巾敷在自己額頭上,坐在床沿休息了片刻,終于感覺舒服一些了“這里謝醫生家里,還是指村子里”
“都是。”
師清漪沒再吭聲,低頭若有所思起來。
她的房間是靠陽臺的,一道門與陽臺相通,旁邊是柵欄式的老式窗子。
房間里安靜極了,白熾燈的光芒昏黃到病弱。
師清漪心里一突,轉過頭,看了過去。
那窗子上貼著一個腦袋。
腦袋的臉皮就貼在玻璃上,眼睛通紅,臉皮都是青色的,因為貼在玻璃平面上受到擠壓,那張臉也跟隨變形了。
它就這樣貼著玻璃,臉皮被柵欄分割成一條一條,在外面濃稠的夜色下看著師清漪。
絳曲快步推開門,跑到陽臺上。
師清漪撈起一旁的手電和軍刀緊隨其后,就見那東西轉瞬到了樓下坪里,閃進附近幾棟矮房子之間的間隙陰影里。
從它跑動的姿勢來看,分明是個人,那張臉皮應該是故意做出來的鬼面具。
師清漪毫不猶豫地從二樓陽臺上跳下去。
她對自己這方面很有自信,也極富技巧,穩穩落地之后下蹲緩沖卸去沖擊力,跟著那東西的方向奔去,也不知道后面絳曲是什么情況。
幾乎跑到村落的邊角處,再跑一陣就要進林子了,師清漪停下來凝神靜聽,慢慢朝幾棵簇擁的矮樹后面摸索過去。
黑夜沉沉的,那幾棵矮樹枝葉的輪廓在她的夜視范圍中瑟瑟地抖。
師清漪抽出軍刀,一步一步逼近,最后探身猛地一攥,揪出了矮樹下躲著的那個影子。
那影子的一條手臂被師清漪反壓到背上,脖子的動脈也被拿住了,大叫一聲“啊”
師清漪皺眉,打開手電,將這人的臉轉了過來。
陌生的一張藏族男人臉,蓬頭散發的,臉上滿是污垢,渾身散發出一股幾百年沒洗過澡的油膩氣味,手里還攥著一個沾了泥的青頭鬼面。
師清漪看出剛才過去的并不是這人。
身形不對,這瘋癲男人明顯太瘦了,跟竹竿似的。
面具是撿的
“啊”這瘋癲的男人看著師清漪的臉,再度殺豬般大叫。
師清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干脆扯了嗓子叫了個痛快。
師清漪“”
被這一折騰,村里的燈很快就一盞接著一盞地亮了,附近的人都聞訊往這邊跑。
其中有對夫婦直接掄著大棒槌過來了,一看那男人抱頭又哭又叫,而師清漪站在旁邊,手里軍刀明晃晃的,立刻掄起棒槌就朝師清漪砸過去。
旁邊伸過來一只手,將砸向師清漪的棒槌彈了回去。
絳曲擋在師清漪面前,冷冷看著。
看這緊張架勢,師清漪也大概猜到這對夫婦是這男人的父母,連忙收起軍刀,做個攤手的手勢示好“別緊張,我沒對他做什么。”
那對夫婦一臉警惕。
絳曲走過去,低聲用藏語跟他們交談,過了片刻,那對夫婦的臉色緩和起來,最后點點頭,走到師清漪身邊做了個道歉的禮。
師清漪微微一笑。
那對夫婦扶起那瘋男人,想去摘了他手里的鬼面具給絳曲,但是那男人死命捂著,怎么也不肯給。
正僵持著,那男人突然沖著不遠處大喊幾聲,近乎狂亂地喊了幾句藏語。
師清漪抬頭看去,這才瞧見桑吉和謝城南也都過來了,旁邊站著那個鬼面男人,瘋癲男人就是沖著他喊。
絳曲一聽那幾句藏語,眼神立刻變了。
村民臉色各異,開始竊竊私語。藏族夫婦趕緊將他們瘋了的兒子護在懷里,推開人群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3抽得太了,如果看的過程中出現什么異常,刷新下等等吧
s每次打絳曲的時候,總是習慣性地打成洛神然后又刪了重打tv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