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立刻將手電關掉,兩個人走到一棵樹下。
那幾個男人煙癮很大,地上一地煙頭,煙霧繚繞的。
“這鬼地方居然還有蚊子夏天還沒到呢,怎么蚊子就躥出來了”有個人往自己身上拍了好幾下。
“現在天氣暖和了,村里植物又多,就村子那邊,你們是沒看見,好家伙,那么大一片荒地,全長滿了那么高的野草,能不招蚊子嗎”
幾個人發完牢騷,又接著說之前還沒說完的話題,刺頭道“頭兒沒拿下那個箱子,很不高興,煮熟的鴨子快到嘴都飛了,你們今天都不要去招惹他。”
有個人不屑道“咱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對方又添了一些幫手嗎,都是娘們,就倆大老爺們在里面,還是兩個小白臉,咱們能怕他們趕明兒我摸摸他們的底,村子里眼雜不好動手,等到了路上,我們給他們連鍋端了。”
灰白毛想起什么,不由打個哆嗦“你可別娘們娘們的說了,你是沒看見,她們其中兩個今天在后院和我說話了,我差點沒嚇死。”
“就倆女的把你嚇成這樣,你至于嗎你德行。”
又有人說“這事還是不能亂來,你們看頭兒不高興歸不高興,后面也沒說什么,畢竟咱們這次的目的也不是這個,別鬧大了。那箱子是頂級好貨沒錯,可要咱們那事真辦成了,還在乎那么一個箱子”
大概這句話對他們來說有點道理,也不再瞎嚷嚷了,有人嘀咕了一句“對了,我看見他們車牌號了,是長沙來的。”
可能是長沙這個詞觸到了他們什么,幾個人突然又詭異地沉默了。
過了一陣,有人罵道“晦氣地方。”
模棱兩可的,也不知道是罵這個村子晦氣,還是罵長沙晦氣。
結合語境來看,師清漪心想應該是后者,他們或許是曾經在長沙待過,在那遇到過什么讓他們產生心理陰影的倒霉事。
這群人抽了一陣煙,可能是被蚊子咬得煩了,紛紛起身回屋。
洛神在樹下重新打開手電,這光隔得有些遠,不會引起房子里的人注意,師清漪抬頭往上看去,見三樓的窗戶是打開的,窗簾被夜風吹得飄來飄去,窗邊站著一個模糊的影子。
窗簾雖飄動似鬼魅,那影子一動不動像被釘在那似的,更似鬼魅。
光照距離有限,又不能貿然將手電直接掃到窗戶那里,師清漪覺得這影子可能就是那個看起來沒什么活人氣的女人,這個角度,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沒有看見她們,她凝了凝神,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結果那個人走開了。
兩人從樹下走出來,裝作過路人一樣,沿著這房子前面的路往前走,繼續探查村子。
路上師清漪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洛神說了下,眼看著越走越遠,風似乎也漸漸大了一些,估計是她們走到村子的當風口方向了,遠遠地能聽到風里有什么東西在搖曳,沙沙,沙沙。
等走近了,才發現面前出現了一片野草地,應該就是之前那人說的那個,近處的野草幾乎高到腰際,往遠了看就更高了,夜風吹來,在手電光照不到的地方,野草掀起層層疊疊的黑浪,隨著風勢低了頭,里面更是黑壓壓的,有種未知的窒息感。
“有人進去過。”洛神停下來,將手電指向某個位置。
那里的野草明顯地被人撥開過,地上還有被踩踏的野草痕跡,能依稀看到底下被踩踏的野草已經干枯發黑,上面又疊了一層又一層新近踩踏的草,看起來是經常出入,形成了一條明顯的過道,蜿蜿蜒蜒,一直通向草叢最深處。
“而且是很多人去過。”師清漪盯著這條人為踩出的小路。
這片荒地的野草能長這么高,說明很久都沒人愿意使用這片地,但是里面能走出這么一條小路來,說明還是時常有人進去。
看起來好像是挺矛盾的,但師清漪也見過這種現象。
這種現象一般出現在一些人們不愿去的荒地里,但是又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