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嗯一聲,走進洗手間,帶上了門。
過了大概五分鐘,她終于又走出來,看著緊張等待的師清漪,道“我也沒有。”
師清漪笑了,笑容還有點復雜。
她不知道自己這些起伏紛亂的情緒已經都開始圍繞著眼前這個美麗女人在打轉,為女人擔憂,為女人喜悅,女人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足夠牽扯了她的心魂。
她以往沒什么特別在意的朋友,與祝錦云交情尚好,祝錦云對她關照而熱情,她卻像是溫吞水似地回應著那份友情。蕭言在她心中也只能算個普通朋友,而她以前唯一親昵相依偎的親人她的小姨師輕寒,早已死了。
從頭到尾只有這兩個不能算深入交心的朋友,還有一個情分極深卻早已亡故的親人,所以師清漪這些年的感情都被她斂藏得深深的,不敢輕易掏心掏肺地拿出這許多,因為并不需要。
如今,她的那些心思,那些情緒,在洛神漸漸揉進她的生活后,變得再也不能平靜。
兩人重新走回去,挨著沙發坐下。
雨霖婞已經悶悶地喝光了好幾杯酒,白皙的臉上暈著很淡的一抹紅。她心情不好,喝再多的酒也無濟于事。
“怎么樣”雨霖婞嘴角一絲略帶嘲諷的笑。
洛神搖頭,師清漪猶豫了片刻,才軟著聲音回答道“我們兩目前都是正常的,身上并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東西。”
雨霖婞臉色涼涼的“是嗎恭喜,真幸運。”
人總有這種陋習,如果自己倒霉,看到別人也有相似倒霉的經歷,心里好歹也有點安慰,畢竟感覺大家仿佛都平等了似的。現在在場的三個人中,只有雨霖婞一個人倒了個天大的血霉,也難怪她心里不舒服。
雨霖婞聲音懶懶的,聽上去卻像是刻意掩飾內心的恐懼“那墓里不干凈,我的人那么多都中招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該輪到我死了。”
師清漪皺眉想了想,說“雨小姐,我并不是很清楚情況。難道去過古墓的人,都會受到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影響,從而產生身體上的異變我和洛神目前是沒有的,你之前帶去的那些人,全部都出現了這種痕跡嗎”
雨霖婞嘆氣,道“也不是,只有一部分。”
“只有一部分。那他們有什么特別的我的意思是,他們在墓里接觸了什么,有什么共通點腰上都出現某種痕跡,在這里頭,你們肯定是有什么共通點的。”
“共通點”被師清漪這么一提醒,雨霖婞呢喃著,開始蹙眉琢磨起來。
想了很久,雨霖婞神色郁郁地搖頭“這個太復雜,當時人員那么亂,一時半會還真不好說。”她頓了頓,又道“你們考古組的那個教授和你那幾位同學有異樣嗎你問下,如果他們都沒有出現這種痕跡,你們兩也沒有,那問題可能就只是出在我們這邊了,而不是古墓大環境的問題。”
師清漪琥珀色雙瞳盯著這個大小姐,斟酌著輕聲道“雨小姐,你找我們,是想要我們幫你嗎”
雨霖婞兀自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酒,抿了一口,指尖擱在透亮的酒杯處,帶出一種妖異的紅。
良久,她有些不甘心地回答“是。我很怕我會死,當然,我也很怕蘇亦死。而至于那些已經死去的弟兄,他們也都跟了我很多年了。”說話之際,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惋惜與恐懼。
師清漪道“蘇亦,他也是”
對于雨霖婞身邊緊緊跟著的那個文雅的男人,師清漪是有印象的。雖然只是古墓里不多的接觸,卻也能看出那個名叫蘇亦的男人對于雨霖婞的言聽計從。
“嗯。”雨霖婞捏著酒杯把玩,紅色液體輕輕晃蕩“我后腰上的痕跡還算淺,是昨晚才出現的。蘇亦他身上的痕跡比我稍早幾天,程度要深些。這種痕跡很邪門,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變形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