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就見洛神懷里抱著月瞳,悠閑地往沙發這邊走。她身上的白色軟衫與懷里小家伙白色的皮毛兩相映襯,越發顯得這女人模樣雅致剔透了。
月瞳對之前發生的事仿佛早就沒了印象,也不記得自己曾對雨霖婞造成過心靈上的巨大創傷,正沒心沒肺地窩在洛神懷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洛神手指的輕撫。
師清漪故作著惱地瞪了一眼月瞳,當做訓斥,又無奈笑道“走了,不,準確地說是跑了。”
洛神彎著眉眼笑“難為了她。”
師清漪把其中一只表盒遞給洛神“這是她給的禮物,一人一塊。你正好缺塊表,這表模樣也襯你,要不你戴著”
洛神淡淡覷著表盒“無功不受祿。不過她要送,禮數上也不能拒絕,你幫我好生收著吧,日后我再還禮便是。”
師清漪其實心里也是這么想。她平素最不喜歡占人便宜,如果不是至為親密的人送的禮物,其它的她都會惦記著回禮,在禮物往來這方面,不愿與人深交心意而是留有余地的她,總是顯得有些過于拘謹與刻板了。正因為如此,以前祝錦云和蕭言送她的那些禮物玩意,她后面都會尋機會不著痕跡地返禮回去,半點也沒有落下。
“你和我想到一塊了。”師清漪想象了下這款女式機械表戴在洛神漂亮腕子上的模樣,七分高雅三分帥氣,心里有些癢癢的,突然很想看洛神戴著這塊表,忍不住又道“不過這表你還是戴著吧,挺漂亮的,想看時間的時候,有個表在手腕上總比手機要來得方便些。我到時候會給雨霖婞回禮,至于這表,你就當做是是我送給你的。”
“當做你送的”洛神瞥眼,好心情地覷著她。
師清漪輕輕點頭“就當我是借花獻佛,你戴著它,好不好”
洛神大概也揣測到師清漪的意圖,卻依舊沒什么表示。
“說正經的。”師清漪琥珀色的眸子漾著幾分溫柔的光“如果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也會這么拘謹地回禮給我嗎也會像剛才那樣,僅僅打算將禮物收起來而已”
試探性地問這話的同時,師清漪在心底,也終于能夠理解蕭言平日里追女人的那些慣用伎倆了。
像蕭言這樣的男人,他們會送各種禮物給那些他們看上的女人,借此討那些女人的歡心。鉆戒,項鏈,手鏈,限定版的手提包等各種奢侈品,雖說過于庸俗了,但不可否認,很少有女人會拒絕這些東西。
不管這些禮物里隱藏著多少別有心思的與意圖,里面終究還是有感情盛在里頭,縱然這些感情,有真情,也有假意。
說得粗淺些,師清漪也同樣想討好眼前的這個女人,也希望這女人在收到她的禮物后,心里能感到哪怕一點點的欣慰與愉悅都好。
只可惜洛神性子過于淡薄了些,對所謂的珠寶首飾限定名牌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即使如此,師清漪還是想送她些東西。只是單純地通過這么一個贈送禮物的舉動,能讓自己那份隱藏的不能見人的感情,隨著她的禮物傳遞出去,送達至眼前的女人手中,那都是好極。
不然,她真的會被那種泛濫成災的情愫,生生地溺死。
“倘若是你贈我之物,我定會歡喜,好生珍愛。”洛神漆黑眸子看著師清漪,語聲輕緩地回應著師清漪那句忐忑的問話。
師清漪聽得恍惚。
她越是為洛神的每一個字眼感到心顫,就越是有一種可恥的罪惡感伴隨著襲來。
女人的出眾姿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宛若出水清荷,都是那么的只可遠觀,不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