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找的人就是這個家庭客棧的老板了怪不得曹睿會說什么找老板,肯定是這樣跑不了了。
師清漪想到這,對那老太太點了點頭“嗯,是這樣的,我們在那定了房間,但是現在怎么也找不到,眼看雨越下越大,心里就很著急了。”
“跟我來,我帶你們去咯。”老太太對師清漪和洛神的印象非常好,一邊使勁打手勢,一邊用小臂扣著大黑傘,顫顫巍巍地在前面領路,師清漪這一行五人連忙緊緊地跟隨了上去。
過了半個小時,老太太領著師清漪一行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巷子里鋪著青石板,左右兩邊都是柔軟的青苔,在間歇一盞的老舊院墻壁燈下晃著濕潤暗斂的光澤。
老太太在一個類似四合院的房子門口停下,大門是木制的,院子門口為了烘托古城氣氛,特地掛了兩盞大紅燈籠,上面各自寫了客棧兩字。門口上方懸掛的招牌也是特意做舊的,這是鳳凰古城店子的特色,上面寫著“古槐客棧。”
雨霖婞抱著那紅布包,抬頭看了眼被紅燈籠和雨霧熏染得破舊而詭異的招牌,低聲對師清漪耳語“師師,我怎么覺得這地方怪滲人的,跟拍鬼片的場景有點像。”
師清漪示意雨霖婞暫時別說話,那邊老太敲了敲門,她敲門很有規律,敲三下,又不敲,又敲三下,又不敲了,一直重復,好像是什么聯系的暗語一樣。
老太太一連敲了好幾個來回,都沒人應,師清漪透過木門去看,發現之前院子里還有燈,在敲門之后,那光居然迅速應聲熄滅了。
洛神自然也看見了,眸子安靜地盯著那門縫瞧。
老太太又敲了幾下,這才打手語示范“我老婆子不會說話,有事要找東伢子幫忙,都是三下三下的敲門,他知道是我。”
師清漪想起剛才熄滅的燈光,試探道“婆婆,會不會那個東老板現在不在,出門去了”
老太太擺擺手,打手語示意“肯定不會咯,東伢子怪得很,天天守在這里,從來不出去的,就算門關了,他也會在里面的。”
雨霖婞聽洛神翻譯完,皺眉道“那他怎么不出來開門哪里有老板開家庭客棧不開門的道理,難道不想賺錢了”
正說著,大門卻吱呀一聲,發出沉悶的聲響,意外地瀉了燈光出來。
跟著一個面色陰郁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大概三四十歲的年紀,短頭發,穿著一身湘西這邊的黑色綢衣和黑色長褲。在男人出來的時候,師清漪聞到一股很濃的血腥味,混在略帶腥味的雨水里,味道就更加讓人不舒服。
她對血腥味歷來很敏感,細致地打量了一陣男人,發現他的手一直下意識地捂著腹部,雖然燈籠的光比較昏暗,卻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男人額頭上的冷汗。
男人冷著一張臉掃了師清漪一行一眼,目光才落到那老太太身上,語氣緩和了些“陳婆,下雨天怎么又出來賣東西,以后這種天氣少出來走動,摔到哪里了怎么辦”
老太太擺擺手,蒼老的手上下示意著,嘴里同時“哦哦啊啊”了起來,和男人介紹了師清漪她們住店的來意。
男人隨便找了些話敷衍老太太,又拿了點錢給她,看起來是經常接濟的樣子。那老太太推辭了一陣,還是接了,又向師清漪他們手語告別,這才舉著大黑傘晃晃悠悠地回家去了。
男人支走老太太,語氣也冷了下來上預訂的房間定了幾間房,我好去查閱下,做個安排。”
雨霖婞道“我們沒預訂,只是慕名而來,還有空房嗎”
男人皺眉“剛陳婆說你們已經定了房間的。”
師清漪笑著說“老人家年紀大了,又只是手語比劃,可能溝通的時候出現了點差錯。我們沒定房間,不知道老板還有房嗎”
“沒有,已經訂完了。”男人聽到這話,臉色沉了下去,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因為受傷而異常警惕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