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師清漪一路揣測說到此處,臉上那種警戒的表情終于慢慢地放松變淡了。
“只可惜那批人前腳剛走,我們后腳就又撞了上來,于是受傷的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為我們和他們是同伙,便一不做二不休,起了殺心。”師清漪突然笑了起來“東老板,不知道我說得是否正確”
男人猶豫了幾秒,終于嘆息地垂下了頭,說道“是。你真的很聰明。”
“我是曹睿的同學,是他委托我過來找你的。”師清漪聽到男人這句話,這才放心地摸出方才從背包里拿出來的小牛角吊墜,攤放在細膩的掌心,眼神有了一種讓人放心的溫暖與鎮定“這是他給我的,應該是屬于你們之間的信物”
男人接過牛角吊墜,又將自己衣服里藏著的另一個吊墜翻出來給師清漪看,兩個吊墜果然是一模一樣。
男人對師清漪低聲道“真的是睿子讓你來的。我相信你。”
雨霖婞也挨著師清漪身邊蹲下,她見原來一切只是一場誤會,心里對剛才自己那種惡劣逼問的態度有點內疚,口氣卻還是老樣子不好惹“我問你,你和曹睿是什么關系曹睿就只剩他爸一個親人,可你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像是他的父親。”
“他是我弟。”男人道“認的弟弟,沒有血緣關系。”
師清漪問“曹睿現在情況很糟糕,他讓我來找你,讓你帶我們去見蝴蝶。”
男人露出了擔憂之色“當我知道他自己不能來,而只能委托別人過來時,我就知道他出事了。我弟,我弟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他用的是“又”字,看起來對曹睿的病情十分了解。
其實也對,平常師清漪除了上課,很少和曹睿有過接觸,加上曹睿性格古怪內向,師清漪算起來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更別說他曾經有過什么病史了。
師清漪點頭“他精神幾乎崩潰,現在被困在瘋人院里,無法自由活動。”她深深地看了男人一眼,說“你既然在養蠱,應該對蠱蟲有一定的了解,那你知道曹睿身體里攜帶了蠱蟲嗎而且還是那種積年的蠱。”
男人眼里黯然了起來“當然知道。所以他才會讓你們找蝴蝶,只有蝴蝶能救他。”
雨霖婞眼底卻晃出了明顯的喜色“那個什么蝴蝶真的能解這種蠱他是何方神圣,怎么會叫這種稀奇古怪的名字。”
男人搖了搖頭。
雨霖婞奇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男人回答“我和睿子都不知道蝴蝶的模樣,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卻從來也沒見過她的臉,其實她并沒有告訴我們名字,我們兩只是蝴蝶蝴蝶地稱呼她。蝴蝶不能解蠱,只能短時間地抑制這種蠱蟲的生長,每隔一年,睿子都會去找一次蝴蝶,算起來已經很多年了。”
師清漪道“你和曹睿都是貴壽村的人嗎蝴蝶也同樣在村子里面住著”
男人干凈利落地答道“睿子是村里的,我不是。蝴蝶不在村子里住,得去村子附近才能找到她,既然是睿子要你們過來的,我會帶你們進山去找蝴蝶。”
“我想問的是,你知道曹睿的父親嗎他好像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怎么也聯系不到他。”師清漪頓了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