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漪忍不住蒼白地笑了笑“你不吃飯,站起來做什么。”
洛神淡道“飽了。”
師清漪看洛神的臉色,知道她的意思,也不多說,在洛神的陪同下回到房間。洛神把感冒藥拿出來,又倒了杯開水晾著,等溫度適宜后,再端去給師清漪就著吃藥。
師清漪吃了兩粒膠囊,把水杯遞給洛神,洛神端著杯子坐在床邊沿,低聲說“早知如此,便不去那山溪。”
“小感冒而已,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師清漪把束發的頭繩取下,用手隨意撥弄了下,烏黑的長發便流瀉在了肩頭。也許她現在有點病懨懨的,臉頰上淡淡地泛了抹紅潤,看起來就更加顯得嬌柔了。
“那里。”洛神的目光落到師清漪腿上,話語簡潔。
師清漪道“那里也沒事。反倒是那個陳旭東,到現在也聯系不上,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想下午還得再去曹睿家一趟了。”
“你今天就只負責睡覺,陳旭東的事情我來處理。”洛神把杯子擱下,揉了揉師清漪的發絲“要乖,曉得么。”
師清漪臉紅地一縮腦袋“別這樣,摸來摸去的,我又不是你的貓。”
洛神嘴角的笑意暖暖地挑了起來,她貼過去,幾乎要湊到師清漪的鼻尖“當然不是。你是我的”
她呢喃著,聲音像是柔風一樣吹過去,可是太輕太柔了,幾乎是一個口型了,于是師清漪聽不清楚她最后面究竟說了什么,只知道那是屬于兩個字的音節。
“什么”師清漪恍惚地問。
洛神卻不再說,嘴唇貼過去,在師清漪那片柔軟上愛憐地吻了一下,又很快退開“沒什么,睡覺。”
可就是這么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卻讓師清漪幾乎感覺到有一股電流從她體內那縱橫的血管中碾過去。
好像是種子被撩撥得發了芽,被吻上的那一瞬,師清漪的心底突然橫生出了一種可怕的欲念,這種欲念驅使著,折磨著,幾乎就想要將這美麗的女人剝干凈,揉進懷里,極盡索取地去親吻她,撫摸她。
所幸,在瀕臨懸崖的臨界點上,師清漪痛楚地剎住了車。
面對所愛的人,也許任何的親近念頭都是那么理所當然,可是在這里,師清漪卻覺得心中那種近似掠奪的熱情之火并不正常,甚至不正常得讓她覺得有些恐懼。
怎么回事
師清漪將這種念頭歸咎于她感冒發燒燒得糊涂了,心中甚至對洛神生出一種難堪的羞澀與愧疚感,不由往后退了退,看上去居然有了一種抗拒躲避的意思在里面。
她摸了下唇,換個話題,低聲道“你睡午覺嗎”
“我出去辦點事,你先睡。”洛神微微一笑,彎腰把月瞳抱在懷里,說“我帶它去我的房間,免得它又胡鬧,跳到床上壓你。”
房門打開,洛神抱著月瞳走出去,門又跟著關上了,刺目的陽光被阻隔在屋外。
師清漪盯著房間的屏風,隨著洛神的離開,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大的空虛。
她無限迷戀這女人帶來的呵護與溫柔,可是就在剛才,她卻又因為承受不住某種強襲而來的欲念,而選擇避開。
沒什么是比這種感覺更糟糕與矛盾的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師清漪側過身,將臉貼在了床沿,安靜地閉上了眼。
那處涼席還留有余溫,帶著女人雅致迷人的一抹香氣。
也只有這抹香氣,能讓她有一種短暫的安慰。
中午太陽格外火辣,雨霖婞耐不住暑氣,吃過飯也回房午睡。外出勞作的人也都回來了,躲進各自的家中休憩,大中午的,村子里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寂靜,在高溫下,這種寂靜似乎也要被烤炙得融化。
洛神一個人出了門,來到曹睿的吊腳樓外。
曹睿家是三層樓,很老舊,外面也圍了一圈圍墻,圍了一個小院子出來。
走到稍微偏僻的樹蔭下,洛神腳尖一點,輕輕松松地踏上了墻頭。
在墻頭淡漠地掃了一圈,院子里空無一人,一樓的大門也是緊閉著的,二樓和三樓的房間則敞開了窗。
洛神目光瞥到三樓的窗戶,輕盈一躍,干凈利落地落到了三樓的木制結構陽臺上。
她的一舉一動都是那么悄無聲息,猶如微風吹過,輕得沒有痕跡。
作者有話要說抽就抽吧,總有一天是要抽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