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光后,兩條蛇仿佛并不滿足,金黃色的眼危險地盯住了師清漪的手指,卻又怯怯地不敢妄動。
師清漪“”
“你的血味道很好。”千陌把小蛇收入袖中,語調終于輕松了些“金和銀非常喜歡。”
師清漪感覺頭有點疼“這代表了什么”
千陌道“金和銀十分厭惡蠱,如果你體內有蠱寄生,它們不會對你的血樣做出任何反應。所以你是安全的。”說著,她的目光瞥向了遠處雨霖婞,仿佛有些嗤之以鼻“有些人因為體內存在蠱蟲,血的味道變得很難聞,金和銀并不屑靠近,所以她根本就沒必要害怕。”
師清漪松了一口氣,又為雨霖婞感到悲哀。
這下好了,連蛇都嫌棄她,大小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報復社會。
千陌靜靜地看著師清漪,說“你的體質很特殊,不僅能夠御毒,蠱蟲也很難寄生其上。”
師清漪按住手指傷口,神色緩和地道“千小姐,謝謝你。看你那么了解的樣子,我能問下山溪那邊究竟是什么蠱嗎雖然現在安然無恙,可是當時被咬了后,我身體的確不舒服了一段時間,發起高燒,而且而且還有很奇怪的反應。”
說到這,師清漪的臉微微發起燙來。
千陌捕捉到她面部的微妙變化,說“我跟你說個故事。”
師清漪不說話了,安靜地聽。
千陌道“在很久以前,湘西這里是由一個苗族老土司來管轄的,深云山自然也屬于他的轄區。土司的小兒子相貌生得俊美無儔,如玉溫潤,是無數苗女的夢中情人,當時住在深云山上的女巫同樣對他情根深重。女巫很愛土司家的小公子,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小公子對女巫卻并無感覺。并且在苗疆,有三種女人是大晦氣的,那就是養蠱的草鬼婆子,擅長巫術的女巫,以及被洞神迷惑的落洞女,這三者,代表著苗族女人的三個最悲哀的極端,常人避之唯恐不及。”
師清漪大概猜到了什么,千陌接著說“女巫愛那小公子愛得發了瘋,思慕如狂,于是便憑著一身巫術將出游的小公子擄回山中,并在他身上種下一種蠱。那小公子受了蠱蟲操控,頭腦不清地與女巫歡好,等到醒來知道一切,立刻后悔莫及,無奈他身體染蠱,總是情不自禁地與那女巫纏綿。最后那小公子終究受不住逃了出去,逃到一條山溪處時巫蠱發作,感到皮膚下面密密麻麻都是蠱蟲在游走,于是他神智崩潰之下用刀切開自己的身體,選擇自我了結。”
師清漪下意識揉著自己的手臂。
千陌道“最終,那小公子的身體爛沒了,蠱蟲卻在山溪附近得以留存下來,隨著時間的流逝產生變異,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對于那條山溪而言,如果是知曉其中淵源的人,是不會靠近那邊的。”
師清漪道“那個女巫呢”
千陌看了她一眼,說“她也在溪邊自盡了。”
師清漪回想之前和洛神在一起的種種,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又輕聲問了一句“那究竟是什么蠱有名字嗎”
“那是一種欲蠱,名叫帳中歡。”
師清漪“”
千陌的目光像是凌遲的刀一樣割在師清漪臉上,好像有點怨氣似的,毫不避諱地問“你和別人做了”
師清漪“”
她臉越來越紅,簡直紅得不成樣子,突然又對千陌這種口無遮攔生起氣來,按住傷口,冷冰冰地說“我走了。謝謝你。”
千陌看著她離開,只是站在原地,捏緊了拳頭。
回去后,其他人都已經收拾好行裝在那等著,洛神見師清漪面色紅一陣白一陣地過來,眸光一沉,道“怎么”
師清漪揶揄道“沒怎么,千小姐幫我驗了血樣,確診無毒。沒事。”
洛神瞥到師清漪正在流血的手指,連忙著手替師清漪進行消毒清理,最后貼好創可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