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群青頭鬼面隊伍之中,一個人顯得格外突出,似乎就是當年修建鬼樓的監督者。
因為他的穿衣風格不同,外面披著黑色大麾,圍了一圈毛領圍脖,烏黑長發流瀉,華貴無比。畫面表現得過于抽象,于是連那大麾上為了表現其身份而繡的盤蛇花紋也是十分簡單的。
那人戴著面具,又披著厚厚的袍子,遮掩身形,居然讓人分不清男女。
師清漪看著壁畫,沉默片刻,突然轉頭,壓低聲音對千芊道“你曾經是他們的一員對嗎這青頭鬼面的組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千芊但笑不語。
師清漪聲音又輕了輕,顯得十分氣定神閑“總會有辦法叫你開口的。”
“你好奇心太盛。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好事。”千芊說。
“好奇,是因為人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師清漪道“更何況,這件事與我重要的人有關。如果當年有人害了她,我會查個清楚,還她一個明白。”
千芊意味深長地笑道“那你要小心了。這世上總是壞人多,騙子多。查來查去,很可能得到的只是個假象。”
師清漪望著她,表情漠然。
沉靜良久,師清漪走近壁畫旁的那個大黑影旁。
遠看這黑東西影影憧憧,就像一條盤起來的黑色巨蛇,讓人毛骨悚然,湊近去看,才發現如千芊所說,是個動也不動的蛇石雕。
壁畫是一種記錄形式,石雕則是信仰的另外一種表現。
石雕是純黑的,看上去像黑曜巖,質地粗糙而冰涼,摸上去十分硌手。上面斑斑駁駁的全是一些臟東西,猶如青銅器上著生的鐵銹,將這個雕像糊滿了,散發出一種生銹的味道。
說它是蛇,實際上除了那種長長盤起來的身軀,再沒有其他特征可以顯示了。
師清漪甚至看不清它的頭究竟是個什么模樣,眼睛口鼻全沒有,就是一塊完整的石頭,似乎只是雕刻師傅隨便下刀,抽象地雕琢了一番。
不過這也完全可以理解,雕像太大,要雕得精細,恐怕難于登天。
檢查后沒有異狀,師清漪稍微松一口氣,招呼道“走了。”
于是寧凝就被師清漪帶了回去。
現在是半夜十二點,葉臻饑腸轆轆,正在翻師清漪的零食袋子找吃的,嘴里嚼著口香糖,突然看見寧凝狼狽地出現,嘴里的口香糖一下子就吐了出來。
雨霖婞皺眉“注意環境保護啊,葉先生。”
葉臻連忙拿錫箔紙把口香糖包了,笑嘻嘻地說道“哎呀這是哪位大姐呀濕成這樣難道這就是不講義氣將同伴丟下的報應嗎”
寧凝冷著一張臉“姓葉的,閉嘴吧你。”
葉臻滿不在乎地攤手“我從不跟女人計較,而且畢竟認識這么久了,還是叫你一聲寧姐。閉嘴可以,可你得把剩下的錢給我嘛,我到這來玩命賺個錢容易嗎那個老板給了你那么多錢,我之前就只分到八萬,你也太坑我了。”
寧凝怒道“我哪里有那么多之前分到的只是預付款,事情辦成了才有后續。玩命你倒是看看,干這行的誰不是在玩命死掉的那些弟兄又怎么說”
葉臻低低罵一句,咕噥“早知道就不來了。”
“給你們錢的老板是誰”師清漪挨著洛神坐下來,問。
寧凝立刻閉嘴了。
她看見了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