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種地方難怪你之前千叮萬囑的,說要我出門前打扮得那個那個一點,那個你個頭啊,我聽你的才有鬼你之前直接明說了這地方是個牛郎店,會死是不是,故意藏著掖著地騙我,想要看我等下毫無心理準備地走進去,是個什么窘迫反應,看戲看得挺爽是不是”
說著就要撩了袖子去掐死雨霖婞,雨霖婞捏了流水的紅裙,笑著往后躲,邊笑邊討饒“師師,別,別這樣,再不敢了。反正咱們也是來調查的,管它是不是牛郎店呢,我們查我們的,又不是要師師你去睡他們,告不告訴,都一樣嘛。而且不告訴,其實還能有個驚喜的不是”
“你還說”師清漪怒了。
正說著,柳色門口的燈光之下,突然小跑著過來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男人,大概二十多歲,染了一頭金燦燦的短發,直奔著雨霖婞這邊過來。
師清漪立刻停了手,雨霖婞也站直了,之前臉上的笑意轉瞬抹去,換上含嫵帶媚的一股威嚴。
“小姐。”那小金發挺俊俏,穿了緊身白襯衫,系黑領帶,修身黑色長褲,在雨霖婞面前低三下四的“你你怎么突然過來這邊了”
雨霖婞抬手,幫那小金發漫不經心地理了理領帶“阿侃,從我這出去后,看起來混得不錯嘛,還挺人模狗樣的。”
小金發被雨霖婞整理了領帶,暗地里腿抖得跟涮糠似的,腦門上全是冷汗,低聲說“當初那是小姐大人有大量,沒計較我的混帳行為,我這都記在心里呢。其實我出來后,挺挺舍不得弟兄們的,想回去,但是怕小姐你不高興。小姐這次來突然來這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他說完,瞥了雨霖婞身邊站著的洛神和師清漪各一眼。
這兩個女人都是打扮素雅,長發筆直烏黑,雅致又清麗,而且各自寡淡地一張臉,深邃眼眸盯著他不說話。
他是牛郎店里做牛郎的,而來柳色的,大部分又都是好男色的女客人,尤以上流社會的那些名媛貴婦居多,甚至許多還是有夫之婦,純粹是不甘寂寞,為了找刺激而來,說白了,就是偷偷花錢嫖小白臉。而對于她們而言,外面偏僻低調,內里金玉其華的“柳色”正符合她們的要求,自然也成為了她們最熱衷的尋歡作樂會所。
而阿侃來來往往看了這么多不同類型的女客人,還真是鮮少見到像洛神和師清漪這樣清雅氣質的女人。
尤其是洛神,模樣實在過于禁欲了些。
小金發暗地里琢磨了片刻,這才斟酌著對雨霖婞說“小姐,你這趟,難道是為了為了介紹這兩位小姐到我們店里唔”
雨霖婞故意在那笑,不答腔,師清漪眉頭冷冷地一蹙,摸出一張照片朝那小金發面前一亮“我們來問點事。認識這個女人么,四天前有沒有來過這里”
小金發探過頭一看,就見那照片上的女人不就是新聞里報道里,那個被剝皮的大四女生么,頓時唬了一跳,臉也跟著白了。
雨霖婞這才使眼色“我們就是為這事來的,她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老老實實的。”
“來,來過。當時我在場的,那天她還帶了幾個朋友過來。”小金發連連點頭“兩位小姐,你們是警察局的么,之前倒是有警察過來調查問話,不過被我們老板給打發走了。”
師清漪不答,而是又摸出一張照片“她的幾個朋友里,是不是還有這個女人”
那張照片,是謝家佩的。
“對對對,有她的。”小金發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嘿嘿笑道“這位小姐剛來的時候還特別拘謹,一看就是頭一回的嫩青啊,似乎還有點不高興。”
師清漪和洛神相互看了一眼,各自了然。
聽了這小金發的話,師清漪也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謝家佩被被采訪時,會那么暴躁,對誰也不愿意說實話。而警察局會查到柳色這里來,很明顯謝家佩當時在警察局里,實際上是說了真相的,但是警察后面并不公布,唯一的可能,那就是謝家佩懇求求那些警察不要說出去,替她保密,給她留個臉面。
作為證人,有權利要求警察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保護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