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十分寂寞的樣子。
地面鋪了柔軟的地毯,四個人側著身子,小心地穿過虛掩的房門,慢慢摸進客廳,鞋底與軟地毯接觸,悄無聲息。
越過鋼琴區域,來到客廳左邊那扇門處,門關著。師清漪輕輕擰開門把,打開門,瞥到里面依舊亮燈了,而且儼然是書房的擺設。
書柜是滿墻打造的,可是里面卻連一本像樣的書都沒有,只能看見架子上碼了一堆黑封皮的筆記本,大部分都顯得有些舊,大概是寫完了的。
書房靠右邊墻壁處,又是一扇房門,門縫里有光。
無論是客廳,還是書房,又或者是緊挨書房的那間房,全都亮了燈,這一點讓師清漪十分介意。
畢竟現在這個時間點,按照正常的作息規律,總該關燈睡覺才對。如果說客廳留著暗燈可以理解,卻也沒必要每個房間都開燈,燈光的存在,倒令此刻的潛入者根本無處遁形。
師清漪抿了下唇,打個手勢,照例走到最前面,將那房門小心地,輕輕地擰開了。
心臟已經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幾乎都要抖出喉嚨口,這種感覺,比入室行竊還要緊張一萬倍。
臥室無人,很安靜。
里面擰了床燈,燈光曖昧,師清漪下意識嗅了嗅,鼻息間立刻聞到一股很重的血腥氣,這種血腥氣很新鮮,似乎是剛見血不久。
而除了這種血氣,還能聞到房間里彌漫的那股淡雅香氣。
好像漂浮的花瓣,憐憫溫柔到蝕骨。
四個人相互不言語,只能通過打手勢,或者眼神交流來進行溝通。雨霖婞往里走了走,手勢指向臥室往里去的一個角落。
那個位置,應該是浴室。
一條醒目的血跡正從浴室門口,一直延伸到臥室的大床上。
床上的軟白被子上半段染了一灘血跡,呈噴濺狀,好像是什么重癥患者剛剛吐上去的。根據這些血跡的位置分布,準確來說,血并不是從浴室延伸過來,而是從床這里,一路延伸到了浴室。
凌亂的被單顯示,這張床上剛才躺過人。
這個人在床上出了血,這才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
嘩啦嘩啦。
這時候,浴室里的花灑噴水下來,站在臥室里聽,只能聽到隱隱約約的幾分。
四個女人都同時站定不動了。
雨霖婞仗著手上有槍,倒也沒什么好怕的,貼著墻,第一個摸到浴室外沿,準備伺機而動。有槍在手,不管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先拿槍頂了再說,便不會出什么岔子。
洛神拎著巨闕,冷眸環視整個臥室,目光最終落到一個梳妝臺上。
師清漪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梳妝臺上擺著一個筆記本,攤開了來,從露出的封面邊沿來看,正是書房里批量堆放的那種黑色筆記本。
筆記本旁邊擱著一支黑色鋼筆,偏黃色的護眼紙張上面,細細地寫了幾行字。
師清漪心念微動,并沒有先走到雨霖婞身后,為進浴室做準備,而是走向梳妝臺,拿起了那個筆記本看了一眼。
攤開的那一頁寫著“2012年,12月24日,天氣,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