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些。”洛神似乎有些嗔怪地提醒她“就要吃筷子了。”
“唔唔。”師清漪忙不迭地將目光收回來,后退了些,捏住了洛神白皙的腕子,準備將她手中的筷子取過來。
“怎么”洛神笑道“不喜歡我喂你么。”
師清漪卻只是盯著她,半晌,說“你肩膀怎么了還是背”
洛神把手收回去,隨意擱在腿上,姿態端莊,并沒有說話無敵天下。
師清漪琥珀色的眸子涌起一股子深邃的意味,接道“剛才我摸的時候,覺得你背上有東西,那是什么”
“是繃帶。”
讓師清漪有些意外的是,洛神居然十分直白地回答了她。
“我背上有傷。”洛神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柔和,說這話的時候也是輕描淡寫的。
師清漪連忙把餐盒和筷子勺子放下,站了起來,這種結果其實她可以預料到的,得到洛神的確認后,她并不驚訝,只是覺得心疼與憤恨。
可是心疼有什么用呢,憤恨那些傷害洛神的又有什么用呢,她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究竟能做什么呢。
除了將自己的傷口養好,不讓洛神操心,增加洛神的心理負擔外,她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洛神示意師清漪坐回去,師清漪照做了,坐在床沿深吸一口氣,說“究竟傷到什么程度我看不到,但是你要告訴我。”
洛神不在意地溫言道“當時瘋人院爆炸起火,有些碎片飛濺出來,我那時雖離得遠,背部卻也擦破了些皮,并不是什么嚴重的傷,你莫要多想。霖婞和千小姐其實也有這種小傷,我們不過是傷的位置不太對,你自個也和她們聯系過,她們不是好得很么,我也好得很。包扎繃帶纏得太多太厚了,我的手臂被牽制,不似以往靈活,也是情理之中的,無妨。”
說是好得很,實際上也只有雨霖婞和千芊她們知道,在給師清漪送完湯回去后,大概接近九點的樣子,洛神才醒轉過來。換好衣服,帶上雨霖婞替她安排準備的一切,洛神終于在快十一點的樣子,趕到了師清漪的病房。
看到師清漪沉睡的臉,她才似乎安心許多,之后守在師清漪床邊,半步也不曾離開。
畢竟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師清漪如果長時間見不到自己,又會是一個什么后果,于是即便在昏沉之中,她對此也念念不忘,竟有些成了執念。
執念總是很苦。
偏偏世上有的人,甘之如飴。
“真的”師清漪偏頭看洛神。
有傷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一個人被劃一刀,流了血,那是傷,兩刀也是傷,一百刀也是傷,洛神雖坦白她自己受了傷,但是這個程度,要定位起來似乎也很復雜。
洛神抬起手去解扣子,笑說“你要看么”
師清漪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洛神漆黑的眼珠分外純凈,就像是墨玉似的,她那樣盯著師清漪,師清漪看著看著,不由自主就陷進去了。
“別。”師清漪把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捂了捂,柔聲說“天怪冷的,還脫自己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么人呢。”
“什么人”洛神眸子烏黑,覷著她。
師清漪趕緊轉移話題,說“你背上的傷,醫生怎么說”
“每日換藥,養幾天便好了,我體質特殊,你也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