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累,這種天氣里還摸黑開車趕過來,實在是辛苦。”女人回走了幾步,笑盈盈地看著蕭以柔“我這還讓你妹妹跪著,是不是有點過了”
“沒有。”蕭慕白低聲道“老祖宗讓以柔跪著,肯定是她犯了錯誤,犯錯了,領受懲罰,那是應該的。老祖宗的規矩,我們都還記得真真的呢。”
說著,他并著蕭以柔,跪了下來。
蕭以柔目光更怔。
蕭慕白語氣溫和地說“以柔她是女孩子,身體虛,會凍病的。如今她犯了錯,全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教得好,如今我替她跪在這里,只愿老祖宗讓以柔能回家去,她小時候生了病,實在是受不得寒。求老祖宗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原諒她一次吧。”
蕭以柔眼睛紅了,卻不敢說話,女人居高臨下地盯著蕭慕白,盯了許久,唇角往上勾。
蕭慕白說話向來和雅,不疾不徐,彬彬有禮,所以但凡聽他說話的人,都會覺得舒服。
他接著說“既然老祖宗生她的氣,覺得她做事做得不好,就讓我來接手她的工作,這樣老祖宗也能省心一點。以后,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你都這么求我了,我如果再不答應,倒是顯得我冷血了。”女人笑道“那就再跪十分鐘。無名,在這看著,時間到了,叫他們走。”
無名沒搭腔,一身漆黑地倚靠在廊道上,盯著庭園里的小雪。實際上,這么久了,蕭家兄妹都沒聽她說過哪怕一個字,一直以為她是個啞巴。
女人回了別墅,無名在原地盯著,蕭慕白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蕭以柔身上,之后跪得筆直,一言不發。
十分鐘過去了,無名走下來,在雪地里摸了一顆裝飾道路用的卵石,隨手一丟,漠然地丟到蕭慕白面前。
之后,她也轉身進屋了。
蕭慕白連忙站起來,去扶蕭以柔,溫言道“以柔,我們可以走了。”
“哥。”蕭以柔再也忍不住,眼淚滾下來,蕭慕白低頭,緊緊抱住她。
“沒事了,沒事了。”蕭慕白說著,托住蕭以柔,往上又扶了扶,可惜蕭以柔渾身都凍得僵硬了,根不起來,蕭慕白只好道“哥背你。”
蕭慕白背著蕭以柔,走在風雪里,蕭以柔從后面摟著蕭慕白的脖子,喃喃說“哥,我很害怕。”
“怕什么,哥在這里。”蕭慕白笑道“我會陪著你的。”
“這種生活,我已經我已經撐不下去了。為什么我們蕭家,是這樣的命運。”
“這世上本就沒有真的蕭家,我們如今這看似風光的一切,都是被施舍的。以柔,你要記住,沒有老祖宗,就沒有蕭家,你要乖一點,不要去惹她生氣主fz拿錯劇本的某紅a全文閱讀。”
“我知道,我知道。”蕭以柔哽咽“可是已經晚了,我已經惹了她。我犯了一個可怕的錯誤,再也無法挽回了。”
“什么錯誤”
蕭以柔搖搖頭,沒再說話,蕭慕白也不忍再問她,兩兄妹在雪地里走了許久,越過凄冷的路燈與樹影,蕭以柔突然又開了口。
“我喜歡一個人,可是她不喜歡我。”
“那就不要去喜歡。”蕭慕白說完,又輕輕嘆息一聲。
“我已經喜歡上了,沒有退路了。”蕭以柔酸澀道“哥,你有喜歡的人么”
蕭慕白笑“當然有了。”
他將蕭以柔背穩了些,眼中溫柔又無奈,說“我喜歡一個人,但我不能去喜歡她。”
蕭以柔聽得朦朦朧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繼續趴在他寬闊的背上,兩兄妹就這樣慢慢地在雪中行走,背后留下蕭慕白的一排腳印。
這樣的雪,繼續下著,由小漸大,時而又停掉了,如此一直到二十四號的圣誕節前夕,才算是真正地滿城飄起大雪來。
圣誕節前夕,晚上就是平安夜,當天十分熱鬧,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街上各色店鋪的促銷活動,商家瞅著這個最佳時間,瘋狂折扣促銷,這好像已經是圣誕節的一個最普遍現象了。街上店鋪的圣誕裝飾,路上那些裹圍巾,戴手套,成群或成雙的行人,熙熙攘攘,約會,逛街,吃飯,購物,看電影,將這個節日的氣氛烘托到了一個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