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她的確不是為了要清漪你的命,否則不會多此一舉。”洛神凝眉道“她還做了什么事么,比如你覺得特別之處。”
師清漪想了想,說“我感覺到她的手腕也被割開了,應該是她自己割開的,她的傷口壓在我傷口上。”
那些灼灼刺目的紅色,并不僅僅是她的血,那女人的血也流得到處都是。
洛神臉色沉了下去。
雨霖婞這時候突然插一句“你們肯定聽過一些關于艾滋病的負面新聞,比如說一個艾滋病人故意將自己的手弄出傷口,然后去接觸其他人的傷口,以作報復。等等師師,你別瞪我,我不是說那女人有艾滋病,我是說類似這種行為,比如那個女人血液里有什么病毒,可以通過血液傳播,她想感染你。”
雨霖婞太會發散思維,說出的東西天馬行空到沒邊,純粹瞎扯淡。
師清漪現在簡直無奈到連反駁她的力氣都沒了。
洛神卻意外地考慮了雨霖婞那套不靠譜的說法,低喃道“血,感染誘發。”
師清漪一聽,急了“洛神,不是,你別聽她胡說。”
洛神這才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曉得。我再問你最后一件事,她的傷口壓在你傷口后,你有什么感覺”
她語氣輕柔,好像是在循循善誘,可她眼眸卻漆黑幽邃,竟是望不見底的深沉。
“我覺得很惡心,想吐。”師清漪抿了抿唇,如實描述說“而且我開始生氣我很生氣”
她說著,突然發起抖來,為了避免語無倫次,她克制自己不再往下說。
被人如此折磨,的確是很令人生氣與厭惡的一件事,但是她就這么將“生氣”,“惱怒”之類的情緒直接描述出來,難免古怪。
畢竟一般人不會去刻意描述這個點。
洛神卻好像明白了師清漪的意思,眸中神色更深,甚至帶著幾分冷怒。
師清漪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遠處那一群類似棺材的東西,背心一涼,忙站起來說道“好了,我現在沒事,往里繼續走吧。”
“不歇息了么”洛神問她。
“不用。”師清漪勉強笑了笑“我們不要在一個地方待太久,怕出事。”
師清漪這話很在理,洛神也就沒再言語,幾個人整理一下,沿著淺水走向深處。
期間洛神不再打頭陣,而是走到師清漪身邊,挨師清漪挨得很近。雖然她不怎么說話,不過只要能近距離和她在一起,師清漪便感覺到無比的安心,那種幻覺帶來的焦慮也漸漸散了。
去的路上難免會經過那片類似棺材的東西,師清漪靠近了,打著手電一看,發現那果然是棺材群修仙全文閱讀。
左右岸上,這種黑色的棺材數量非常多,分布得也很有規律,像一塊塊發霉泛黑的豆腐塊。
如果每個棺材里都躺著一具尸體,那這個淺水道里的寂靜,與這種大面積的尸體數量很不相稱。我們常說到數量大,擁擠,難免會聯想到吵鬧,可是這里這些東西都是死的。
死的,沒辦法出聲。
一片死寂,寂靜到只有細微的水花響。
“需要開棺么”千芊看了看,問。
師清漪沒表態,雨霖婞顯然有點躍躍欲試。
洛神道“先開一具檢查,我過去,你們都站遠些。”
說完朝其中靠水的那一具黑棺走過去,師清漪連忙抽出軍用短刀,像個綿羊尾巴一樣緊緊跟在她后面,洛神回頭看她一眼,她就輕輕勾起嘴角,笑了下。
開棺對洛神而言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將棺材外頭檢查一番,覺得沒有問題,她才開始著手挪棺蓋。
棺蓋小心地被挪開,口子越來越大,露出里面躺著的尸體。
師清漪定睛一看,發現里面也是一個將士打扮的人,那邊那個將士是石雕,這個將士則是真實的血肉之軀。
將士身著黑色盔甲,從頭到腳套了個嚴嚴實實,黑甲的肩甲部分鑄以蛇尾的模樣,甲片也十分細,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整張剪開的黑色蛇皮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