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漪熟悉許多古卷,對媼雖然有所涉獵,卻并不知道它竟然還有上下品之分,忍不住問“嬰媼,是因為它長得像嬰兒么”
“嬰媼無人見過,我也不曉得它生得什么模樣,只知書上如此喚它。”
眼看就要過那道折向右邊的彎了,雨霖婞桃花眼緊緊盯著那處拐彎,生怕會突然跳出一個什么東西來。
她手里端著上膛的槍,略微躬了身,保持隨時待命的姿態,低聲說“她表姐,既然嬰媼是上品,那總該有上品的特點吧”
洛神淡道“自然。它分外聰明,擅長學習與模仿。如清漪所說,厄科只能用自己本音重復他人后幾個字,而嬰媼在重復的同時,也注意學習了人說話時的聲線與語氣,可怕的模仿能力是它最特殊之處。其實它也并不是天生能言語,最開始也只能似下品媼一般,重復最后一個至兩個字,漸漸的,待接觸得多了,重復的字數便會越來越多,乃至一整句話。”
怪不得。
師清漪皺眉,先前那東西還只是重復最后一個字,重復了一陣子之后,它回答雨霖婞的字數又增加到了兩個字。
雖然只有一字之別,但是在這種時候卻顯得尤為突出。
學習與適應速度那么快,難道真是洛神說的那樣,有嬰媼在里面作怪不成
那么風笙那一隊男人為什么又會憑空消失,沒有音訊
師清漪仔細檢查過,目前通道里沒有留下半點他們的蹤跡。
沒有流血,沒有掉落的什么小物件,這里陰冷死寂,就好像那群人從來就沒有進來過,又或者是他們自己主動往里走的,不然現場不可能保持得這么干干凈凈。
這一切,也都是嬰媼做的么
師清漪滿心疑惑,千芊也針對一點表示不解“那雨小姐前幾次問的時候,為什么卻是回風笙的聲音,后來她喊那句,才回了她的本音如果說嬰媼學誰說話,就回誰的聲音,那這里和大體的規律似乎相違背了。”
洛神眸光突然瞥向雨霖婞。
雨霖婞被她這種目光看得發毛。
她隱約猜到了什么,指著洛神的臉說“她表姐,你別那樣看我,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你是不是覺得它是故意想說我傻才回了我的話,你這個黑心黑肝的”
“我有說什么么”洛神寡淡著一張臉,輕輕搖頭“當真臆斷。”
雨霖婞覺得她這表情就是在騙鬼。
師清漪也覺得她可能在騙鬼唐磚最新章節。
洛神倒是一本正經道“我大概可以想到一種緣由。待會我們若是尋到了風笙,再問他便是,現下當務之急是我們需要尋到他們。”
“注意彎道。”說到這,她又頓住了,提起了手中巨闕。
雨霖婞一看彎道到了,第一個端槍快速拐了過去。
師清漪配合給她照明,緊隨在后,白光打到深處,雨霖婞舉槍一看,依舊是又一條長長的道路往下延伸。
“沒東西。”雨霖婞神色古怪起來“它剛才究竟在哪里給我們回的話”
師清漪決定賭一把。
她故意大聲道“喂”
這回沒人回答她了,只有這么一條死氣沉沉的通道展在她的面前。
千芊道“那東西離開了么還是暫時躲起來了”
她的手指同時勾了勾,金色小蛇從她腕子上爬了下來,她低聲說了句類似古苗語的話,那蛇便貼著石壁蜿蜒而去。
洛神看著千芊放出去探路的金蛇遠去,沒說話,只是繼續往前走。
她的速度略微放慢,目光落到右邊的石壁上。
師清漪循著洛神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這條通道處的石壁明顯比之前那些要光滑許多,經過了人工打磨,上面甚至還刻了壁畫。
壁畫的出現對師清漪而言,尤為驚喜,她的興趣上來了,邊走邊開始注意觀察。
那些壁畫刻的就是一大群黑甲將士圍獵的場景。
那些黑甲將士師清漪再熟悉也不過了,歸根究底,他們正是被黑甲們以這種詭異的圍獵方式逼入如今這個方位的。
往下走,整個通道墻上全都是這種圍獵畫面,加起來的長度可想而知有多恐怖,簡直就是一個無限放大加長版本的清明上河圖。
清河上河圖相當于與北宋民間的一個縮影,而這幅圍獵壁畫,則完全將當時黑甲將士們所生活的年代,壯闊雄渾地展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