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身上降臨,會比從血湖中更危險,你們也要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夜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距離師清漪和洛神大概一米左右,這才站定了,說“切記,不能接觸我的身體,不然神觸降臨的時候,你們也會被穿透。”
師清漪看著她,心中充斥著莫大的悲哀和憤怒。
這種等待讓她無法扼制內心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將巢主撕碎了,可現在她還是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眼睜睜地看著夜以自身作為誘餌,通過不斷透露巢主的動向來刺激巢主,來等待巢主的出現。
四周金色的神息沉沉浮浮的,光芒越來越亮了起來。
“唔唔嗯”夜的呼吸更重了,話語開始變得破碎“神觸為巢主的一部分,那些藤蔓的出現,還只是只是一個開頭而已。巢主如今雖然殘廢了,不能行動,但但它曾是曾是最強的神,就算是僅剩的這些殘存力量,也也遠非我們所能所能抗衡。這一點這一點你們要清楚。”
“最強的”師清漪呼吸發緊。
拜巢的傳說,是真的。
洛神聽了,眼中看上去卻并沒有什么波瀾。
“我沒有父母和別的執行者,監視者一樣,都只是巢主的一個造物而已。”夜彎下腰來,幾乎快要跪下來,卻還是勉強撐在那“我的那些仆從,也是巢主的造物,我們全都沒有心,靠巢主的覺而活著。”
師清漪心如刀絞,不忍問任何一句話。
而最可悲的是,就算她不問,夜在這個決定性的關頭,也會主動說出來。
遠處的長生看到夜佝僂著背的模樣,立即往前走了好幾步,魚淺從后面攥著她的手,長生這才停下,可目光還是跟隨著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被造出來的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巢主早已經已經因為受到巨大的重創,困在神棲之地,無法行動,我們遵從巢主的命令,供它差遣,甚至只要巢主有需要,就得用自己的身體,供它的神觸降臨”夜說到這,再度吐出一大口血。
鮮血噴在地上,夜的身體像是承受著無法形容的冷壓,往下彎去。
長生眼睛里含著淚花,拳頭攥得緊緊的。
“雖然是巢主的造物,但是我們從來沒見過巢主的真身,只見過它的神觸。”夜雙腿打著哆嗦,卻還是不跪“聽過它的聲音。它的確切名字,就是巢,但我們全都不知道巢到底是什么,只是稱它為巢主,它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存在,只要只要它的力量足夠強大,它可以將這整個世界,都納入它的它的域。”
“域”師清漪渾身一凜。
她知道這世上是有很多域存在的,之前她們去過的那棵大榕樹,就存在著離奇的域。
域是極度虛無的,詭異的空間,有大有小,千奇百怪,變幻萬千。它們藏在一些常人難以企及的角落里,一旦不小心踏入域,就很難逃脫。
那些都是自然存在的域。
可是夜卻說,巢能自行施展它的域。
如今的巢只是個殘廢,倘若是在它巔峰之時,它的域能吞噬整個世界,那該是一種怎樣駭人的地步,師清漪簡直無法想象。在那個眾神相互傾軋的時代,一個擁有這種可怖力量的神,又會怎么對待其他的神
而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一個可怕存在,又是怎么殘廢的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血湖是是巢的域的一部分。”夜這下徹底撐不住,跪了下來,她的背部聳動著,只聽嗤的血肉撕裂的聲音,兩道藤蔓在她背部破體而出。
師清漪這下簡直氣瘋了,提了春雪就要沖過去,想將那兩道藤蔓砍斷。
“還沒有徹底出來”夜弓著背阻止她“再再等等。”
師清漪紅眸翻滾似巖漿,內里滿是淚水,卻也只能忍住,春雪被她攥得雪刃抖得厲害。
洛神眼中冷銳稍縱即逝,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了,這下張開手,放出紅線,用紅線里吸收過的椼的覺來給夜緩解痛苦。
“夜”長生看到夜身體里的藤蔓冒出來,在遠處哭喊道“夠了夠了”
“巢要降臨,但它知道我們在等著等著它,必然會張開它的域。”夜嘴里全是血,話語已經有些含混不清“域就是它的主場在它的域里,我們很被動,它可在域里造物,造各種虛無空間,我們幾乎任由它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