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樓石道離去的身影,葉羿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看上去很年輕,可嘆氣的時候卻像名飽經滄桑的老者。
“后生可畏啊,就連當初不成氣候的陳王朝都出現了不簡單的年輕人了啊。”葉羿嘆氣著,轉頭看向大殿后方,“就像當初師兄將你帶回九玄門一樣,我也是萬萬想不到你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
“師叔過贊了。”
一個人從大殿后面走了出來。
那人十分清瘦,正是九玄分門弟子感嘆見不到的大師兄百里疏。若樓石道在此定會驚訝于他葉羿的稱呼,師叔。而葉羿對于百里疏師父易鶴平的稱呼也并非掌門,而是師兄。
這位看似普通的雁門主事長老竟然是如今九玄門掌門的師弟。
“看到你便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啊。”葉羿說道,“若是師兄聽到我這話一定不會相信吧。他最小的師弟,當初為了一顆美顏丹能夠和合歡宗的那群女人打起來的家伙,居然也會覺得自己老了。”
百里疏安靜地聽著葉羿說話,并不評價他與師長的往事。
“這位姓樓的郡守不是位簡單的任人物啊,如今的陳王朝新帝也也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這么多年下來,不僅是陳王朝,就連望族世家都已經忘了宗門對他們的恩惠了。可惜我已經老了,老得不能像當初一樣雪中拔刀行千里了。”
葉羿嘆息著。
他的確是老了。
樓石道不是修仙的人,只能看到葉羿的容貌像是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不能感受到葉羿的氣息。而在百里疏的感知中,葉羿的神魂就像即將燃盡的蠟燭,已經走到了盡頭。
這本來是不應該的,以葉羿的修為,他的壽元絕對不止這些年。
可那種枯木般的感覺,的確是從葉羿的神魂中透出來,在他不加以掩飾的時候,格外地清楚。
“師叔。”
百里疏開口低低地喊了一聲。
“雁門天泣,并州塔失,那張網已經要落下來了。這個時代注定的血腥風雨就要到了。”葉弈看向百里疏,眼神陡然鋒利起來。
他說自己是垂垂老矣的人,說自己拔不動刀了,可這一刻他的眼神分明比刀鋒還要銳利。
“師兄的決定我一直看不明白,可是他從來沒有出錯過。我不像老秦那家伙,不肯接受很多變化。接下的,就該交給你們這些后生了。”
葉弈緩緩地說,看著百里疏,仿佛要看清楚這個只見過數面的師侄。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葉弈的目光讓百里疏想起曾經勸他靜心無為的老郎中,時間在帶走一個人精力的同時,也會帶給人其他的東西。
百里疏沉默了很久,他看向殿外。
殿外九玄分門的弟子嬉笑怒罵,肆意飛揚。
他收回目光,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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