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塔周圍都是扭曲的空間,仇千鶴晃動腰間的銅鈴,青光掠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條蜿蜒扭曲的通道向前延伸,直通向塔門。
“走。”
通道避開了那些扭曲的空間,但顯得極其不穩定,顯然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仇千鶴晃動一次銅鈴臉色微微白了一瞬間,似乎驅動那古樸的銅鈴對他的負荷很大。
余下的御獸宗弟子不敢再磨蹭,急忙踏進通道中,跟著仇千鶴迅速地向前掠去。
仇千鶴速度極快,紅色的長袍翻飛不一會兒便到了通道盡頭。
一個陰陽太極的光印忽然迎面而來。
有人已經提前一步到了青冥塔
背后是不穩定的通道和那群讓人煩心的師弟師妹們,仇千鶴不能閃避,他冷哼一聲,不進反退,修長白皙如同女子的手從長袍下伸出。
看起來格外纖細無力的手在空中輕飄飄地一掌拍出。
一道猛虎的虛影騰越而出,在半空中迎向砸落的太極陰陽印。只聽得一聲悶響,猛虎的虛影和太極陰陽印在半空中一同化為破碎的光點。
仇千鶴從通道中一步踏出,目光森冷地抬眼看去:“九玄門的家伙只會靠偷襲取勝了嗎”
“武道這種東西是看人才能采用的。”帶幾分笑意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水云紋長袍的沈長歌搖著扇子從青冥塔里面走了出來,站在正門中間。
“御獸宗不是聲稱,百獸皆靈友嗎那武道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是很重要了。”
沈長歌笑著說,不帶臟字地拐彎抹角罵御獸宗的人和畜生是同類,他一揺扇子,笑容越發燦爛。
“洋洋灑灑數千字,將武道從頭到尾痛罵一遍的,貌似就是御獸宗吧”
沈長歌說的是當初荒靈王朝在御獸宗支援下,進攻金唐王朝失敗后,御獸宗弟子惱怒地在宗門內將武道從頭到尾鞭尸一頓的事。不過這種宛若街頭巷里潑婦罵街的事,御獸宗長老們都覺得傳出去有損形象,因此明令禁止對外言說雖然長老們自己也在嘲笑中原武道就對了。
所以沈長歌是怎么知道的
仇千鶴心中納悶,臉上還是那副陰冷狠毒的神情,他目光在沈長歌身上一掃而過,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九玄門的乾脈首席竟然有一天會當起看門狗,還真是出人意料。”
一邊說著,仇千鶴一邊飛速地想著。
九玄門的人來的顯得不止沈長歌和乾脈那幾名弟子這些人,而能夠讓沈長歌這個傲慢到骨子里的家伙留守大門的人,同輩中絕對沒有,但是按照仙門八宗暗中的協定,長老們不能輕易出手。這就奇怪了
等等
仇千鶴目光猛地鋒銳起來,他看向巨大的石門后黑漆漆的空間。
不,不對,九玄門中的確有這么一個人能夠命令得動沈長歌這個誰都看不起的家伙。
“百里疏”
仇千鶴幾乎是咬著牙從縫隙里擠出了這個名字。
百里疏,三個字說出來后,仇千鶴感覺臉上的那道傷疤開始隱隱作痛。他似乎又看到了當初那道從天而來的雪白劍光,耳邊隱隱響起那聲清且冷的劍鳴。
這時候御獸宗的弟子們也都從通道中走出來了。
看到九玄門的人站在塔門之下,御獸宗弟子眼神驟然變得兇狠起來,一個個跨步踏出,站到仇千鶴身后,手上各自按上了刀劍柄。
御獸宗與太上宗,九玄門的關系雖然還沒到勢如水火,但也差不多了,這么久下來,一直處于見面必打的狀態。
“那個該死的家伙終于舍得從九玄門出來了”
仇千鶴聲音飄忽陰柔,他雙手下垂,隱隱約約的妖冶紅光手上散發出來。
仇千鶴身后的御獸門弟子一言不發,拔刀的拔刀,拔劍的拔劍,馭養役獸的靈戒開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沈長歌輕輕笑了一聲,“嘩啦”一下展開了折扇。
火紅的祭祀長袍微微一晃,仇千鶴掠向沈長歌,他雙手悄然探出,彎曲如爪,那層淡淡的紅光扭曲游走在仇千鶴的雙手上,凝聚成一雙燃火的鳳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