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姆的火將焚毀時間,納姆的意志跨遠古而來,降下無上的尊榮。”
嘶啞的聲音伴隨著上揚的火焰烈烈而起,巖石山上的火焰眼睛猛然睜開。
火焰眼睛睜開的瞬間,宛若異獸匍匐大地的巖石深處傳來悶雷般的隆隆之聲,在那一瞬間,所有籠罩在火光之中的布依克族人手中的骨刀泛起了寒光,他們血脈之中有著古老的力量奔騰流動。
那種力量的復蘇只在一瞬之間,下一刻伴隨著空氣震動的聲音,篝火熄滅,火焰消失,巖石上的眼睛重新隱去,力量隨之沉寂。
可所有布依克族人還是淚流滿面。
族中的老者跪倒在地,老淚縱橫“納姆納姆沒有拋棄他的子民,布依克族的榮光”
在沙漠中流浪數百年的部族,面對過無數沙暴無數餓狼,活得像野獸一樣的部族,在此刻哭得像是稚子。
一個接著一個,這些沙漠中的放逐者,緩緩地跪伏于地上,口中喃喃念著自己也不知道意義的話語。
篝火熄滅,族人跪伏的時候,帳篷中獨自一人的阿穆閉上了眼,無知無覺地向后栽倒。
阿薩站在高臺上,轉動著手中的骨鏈。
他沉默地看著虔誠的族人,發白如雪。
而在布依克族宿營地的另一處,百里疏和葉秋生所在的帳篷。
葉秋生不再躺著,他盤腿坐在帳篷中,刀橫于膝上,臉色凝重,額上帶著冷汗。布依克族的念誦,呼喊在帳篷中他們聽的清清楚楚,但是葉秋生并沒有出去查看。這并不是遵循了克朗的命令。
在火焰從騰起化為火墻的時候,哪怕有著帳篷阻隔,火光仍間帳篷內照得明亮。那時候他就想要出去查看,百里疏開口了。
“不要出去。”
百里疏輕聲喝止了他。
葉秋生轉頭看他,透進來的火照亮了百里疏的側臉,在輪廓邊暈出明亮的暖黃色。
“赤炎之火。”
但見赤炎之火起于深淵,天上地下,統治死亡國度的納姆誕生于赤炎之中。
百里疏想著克拉卓瑪敘述長詩中的這一句,若有所思。
葉秋生剛想問“赤炎之火”,帳篷中越發明亮,他呼吸微微一窒,一種難以形容古老的威壓從帳篷外空地的方向蔓延開來。
潮水般凝滯的壓力使葉秋生氣血上涌,真氣被封無法運轉的情況,體內真氣紊亂,險些讓他一口血直接吐出來。
見鬼,布依克族不過是一群普通人,怎么搞出這種動靜的
葉秋生握著古刃,轉過頭看向帳篷外,只看到熔漿般的明亮從帳篷外流動而過,隨著那些熔漿般的明亮在帳篷外經行,那種無形的壓力越來越重,令人胸口發悶。
就在葉秋生握住古刃,想要用自己的血強行喚醒一些古刃中的虺蛇精魄分擔一下的時候,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帳篷中。
百里疏取出了他的金烏長弓。
長弓發出淡淡的金光,替他們擋下了那些威壓。
“布依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