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石子手中的小盒子“他以前曾經想過,如果有了兒子,就給他起名字叫做蘇一安。”
一安,一安。
浮生不過只求一安寧。
說罷,為首的那人不再停留,帶領著身后一眾帶著兜里的白袍人越過廖乾和石子兩人,朝著九玄門主峰上的璧雍閣走去。
直到這行神秘的人從視野中消失,廖乾一拍大腿,明白了他們遇到的人是誰。
這幾天,仙門的掌門陸陸續續地帶著人來到了九玄門,而穿著白袍帶著斗笠,在霧氣中無聲無息地出現,這種神神鬼鬼的行事作風,八宗中只有一個宗門,那就是號稱“落子何妨問天機”的天機谷。
而為首的剛剛同他們說話的那人,應該就是天機谷的谷主,蘇長肅。
廖乾望著那行人的身影在霧氣中消失,忽然感覺到一件事。
九玄門的掌門,百里疏,看起來和天機谷的這些人有些相似。
齊秦王朝的皇宮。
白滿清沒有待在自己的寢宮之中。
其實很早之前,白滿清沒有什么很偉大的志向。那時候的白滿清就真的只是名醉心學術的文弱皇子。他年少的時候就頗有才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扮成普通的學子跑到在京城的柳河邊上,將寫了詩詞的素箋放進水里,看著清澈的水波帶著詩箋緩緩向下流。
那時候,父親還在,兄長也還在。
那是白滿清這輩子活得最無憂無慮也最快樂的日子,他生活在深宮之中,兄長是明智有為的儲君,他也不想當什么掌權的親王更不想跟兄長爭什么皇位。
他那時候想當個流浪的詩人,像筆記里寫的一樣,背著詩囊騎著驢行走天下,吟詩作對,任兩梭日月來往。
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間疾苦。
父皇和兄長也不多干涉他,頂多他偷偷溜出宮的時候,派上幾個人武士遠遠地保護著他。后來,白滿清才想明白,也許在那個時候,父皇和兄長是覺得自己能夠替他撐起一切的,什么亂七八糟的陰謀他們不愿意讓他知道。
事實上證明父皇和兄長的做法是正確的,所以在那一次意外的事變之后,父皇死了,兄長死了,他這個“一無所知”熱愛文學的次子活了下來,成為了皇帝。
改變一切的是偶然。
他放到水中的詩箋剛剛漂流出了不遠的地方,就被人撈了出來。
“天維何方地維何澤”將詩箋撈起的人念出了還未被流水暈開的字跡,抬起頭看著他笑道,“小家伙心氣很高啊”
那是個背著厚重書囊的老儒生,須發皆白,可是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清明,帶著博學者特有的智慧。
老儒生姓方,白滿清在看他的時候,覺得他像極了自己很想要成為的那種人。背著裝著詩書的行囊行走在天涯海角,會去過很多的地方,讀很多的詩。
于是他問方儒生,愿意留下來嗎他是齊秦王朝的皇子,他可以請他當自己的太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