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瑥安笑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如果一開始的免了死刑,免了的不一定會感恩戴德,可能還會埋怨律法執行得太松,以后賣國賊紛紛效仿。可如果依法處置,卻有可能被說成兇殘,連累圣上得了暴君的罵名。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被抓去等候處刑,圣上再格外開恩,就很不一樣了。”
盧佰業呼吸一窒,忽然笑道“你呀”
桌底下的戎彧聽了,心里甜絲絲的
盧佰業只為無辜百姓考慮,盧瑥安卻是他的人,還會為他的名聲考慮。
不得不說,情人眼里出西施,戎彧濾鏡八十米
盧瑥安用腳背蹭了蹭底下,說道“是嘛在他們最無望的等死之際,圣上仁德,不忍牽連者眾,格外開恩,駁回了死刑判決,這樣圣上的仁名能保住,他們也感恩戴德的了。只是連累了負責判決的,擔著兇殘的名聲。至于后面判成怎么樣,讓劉大人他們考慮個最妥當的辦法好了,我律法一竅不通,這只是一個意見。”
盧佰業點頭道“你的辦法或許可行,既然瑥安你也同意求情,那到時候劉大人上折子,我也寫上一份。”
談完事情,盧瑥安覺得戎彧那么高大的體魄,藏在桌子底下挺辛苦的,麻溜的推著盧佰業去到書房。盧佰業還沒察覺,奮筆疾書,開始給求情的奏折打草稿。
盧瑥安說道“下回兄長喚我,派人來通傳一聲就行了,何須勞煩兄長親自跑一趟”
盧佰業卻說道“若不是親自跑一趟,豈能見到,草叢之中,有兔籠。”
“呃”
想不到兄長火眼金睛,竟然見到了兔兔
“來到京城,為兄也曾想買來兔兔給你玩兒,可聽聞最近兔價攀升,毛色越特別的,就越貴,竟是送到宮里去了。今日是誰來過那院子隔壁是蒙將軍府,是蒙將軍代為送來的”
不是蒙將軍,也不是來過
人就在桌子底下呢
盧瑥安抿唇偷笑,但卻幫著隱瞞“就是,兄長您想到的人,送來的。”
盧佰業“”
得了,懂了。
他弟弟這副樣子,還能是誰送來的。
他今日都在廳堂待客,大門沒人進來,顯然,送禮的人,不是鉆地洞,就是翻墻進來的
家里盧佰業看過,沒有地洞,那么就只剩下翻墻了。
盧佰業道“明日為兄也去溜雁。”
“好。”盧瑥安抿嘴告辭。
回到暖房,戎彧果然還在。只見他斜斜地倚在窗框之上,支起一條無處安放的長腿,姿態瀟灑,正在讀著一本什么書。
黑衣整潔如新,完全看不出來剛剛在桌底藏了這么久
盧瑥安偷笑著走近,報喜道“草還不夠高,兄長發現了草叢里藏著兔籠了沒有發現你,但是說明日這個時候也來溜雁。”
戎彧放下書籍,聞言苦惱道“那明日不能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