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并沒有多做寒暄,他公事公辦地說道“如今,表叔,也就是你的爹爹,也被那些賣麻粉的雇人刺殺受傷了。麻粉害人害己,那些奸商不明是非,吸食過的人鋌而走險,就連任朝廷命官都敢刺殺只有完全截斷麻粉的來源,才能救回包括你在內的,所有受麻粉所害的人。而你所送來的麻粉暗藏地圖上面,有一半的地點都是對的。為什么你能知道這么多,有更多的線索嗎把知道的都告訴我。”
盧瑥安仔細傾聽,腦袋還困頓著,想了好一會兒,才用千里眼看了一下廣城。
五天過去,廣城上空的紅色籠罩總算除去了大部分,但仍有不少紅點沒有被清除。盧瑥安見這秦大人隔得遠,努力提高音量,問道“地圖上所圈出來的地方,全部都仔細搜查過了嗎只有一半的地點能搜出東西”
盧瑥安身體還是虛弱,盡管已經盡量地提高音量了,但是秦譽還是聽得不太清楚。他眉頭輕皺,問道“你再說一遍,大聲點。”
而盧瑥安則招了招手,讓這位大人過來一些。
秦譽儼然不動。
防人之心非常重
盧夫人皺了皺眉,而秋實則站了出來,把盧瑥安說的話給重復了一遍,又道“我們家少爺病了許多天,才剛恢復了一些,身體還需要休養,還請大人見諒。”
“我聽不清楚那你就復述一遍,”秦譽說罷,又問道“地圖上你圈著的地方,我全部都派人仔細搜查過了。你的意思,是有另外一半麻粉被轉移出去了你是怎么知道有這么多暗藏麻粉的地點表弟,請你繼續的線索,這對我們搜查非常有用。”
盧瑥安才不會告訴他千里眼的事,他把鍋都扣在言韜身上,在秋實湊了過來的耳邊說道“我與那位姓言的皇賞,曾經十分友好。他曾帶我見過賣麻粉的外國商人,還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所以我知道他們很多窩點。”
秦譽卻指出“你的窩點,沒一個是言韜家的。”
“”盧瑥安抿唇道“可的確是他與外國人交易,用白銀買進麻粉,再轉售給我與我的同窗好友的。如今全城戒嚴,在短時間之內,他們不可能把如此大批量的麻粉都安全的、大量的運輸出去,那些麻粉應該還藏在窩點之內。我想親自跟你去其中幾家試試看,試試把他們藏著的麻粉都搜出來。”
千里眼里明明有,可秦譽竟然搜不出來,這是千里眼騙了他,還是他們隱瞞的手段高超,避過檢查
不過,想到千里眼只能俯瞰,不能細看,那些麻粉具體怎么藏的,盧瑥安決定親自用眼去看。
又想起原身里對麻粉的印象,盧瑥安補充道“麻粉做得精細,才是粉狀,他們把最昂貴最精細的麻粉,叫做白`面。而賣給普通人的,不會以這么精細的形式。”
“那是什么形式”秦譽深深地凝視著他,似乎還猶豫著。
盧瑥安理直氣壯道“我忘了,但是見了就知道。”
盧夫人則心疼道“安兒,大夫說你還需要休息,你有力氣去嗎休養好了再去”
盧瑥安搖了搖頭,說道“我力氣是比較小,需要坐著轎子去,去到之后,有人扶著我就好。”
而秦譽則端詳著盧瑥安這副病歪歪的樣子。
只見這哥兒瘦骨嶙峋,此時柔軟地倚在床上,身體就像一只懶得不行的液體貓,看臉則是慘白慘白的,就是一個久病未愈的可憐人,身殘志堅。
他肅容問道“你真的戒斷了其他吸食過麻粉的人,全都在家里被綁著,每天哭鬧、抓狂,甚至尋死自殺,折騰得奄奄一息。你真的恢復過來了不會去到見到麻粉,突然發狂”
盧夫人吃驚地望著秦譽,問道“會這樣嗎安兒,可你”
“娘,沒事,我都忍過來了,現在不會了,”盧瑥安正色道“而且初雪也已經死了,明知那東西劇毒,我絕不可能復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