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盧瑥安指點,他就命城門守衛攔住隊伍,開棺檢查。運棺的人一邊哭訴,一邊死命蓋住棺木,不讓守衛們打開“不許開里面是是城東富康街二巷王員外家的爺爺你們打擾逝者安息,居心何在”
秦譽沉聲道“所有進`出城門者,都要配合檢查,誰也不能例外開棺”
身后的衙役們聽令開棺,棺材之內,果然是一位老人家的尸身。這位老者甚至臉上化妝了,衣著完好,不知道惡臭從何而來。衙役們搜查過棺木內外,還有老者尸首的身側,都沒有暗藏麻粉。
這會兒,運送棺木的家屬都不干了,一個個坐下嚎哭,哭這些官差打擾他們爺爺的安寧,會遭到報應的。
也不知是誰帶頭的,有的城門守衛聽了,竟連連向著尸身下拜道歉,官威全無。
那邊連秦譽都覺得打擾逝者不好,但他沒有道歉,只是冷淡地說道“檢查過了,你們可以繼續運送出去。”
家屬們卻不依,他們嚎哭著跺腳道“不活了在需要入土為安的時候,爺爺死后被這樣檢查,顏面何在除非你秦大人和你的衙役們跪下來向我們爺爺道歉不然,我們爺爺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路過的百姓們開始指指點點,甚至過來撫慰家屬。秦譽與他的衙役們騎虎難下,但下跪道歉,是不可能的。正在猶豫之際,此時,軟轎上,一只瘦弱手搭著窗欞伸出,向秦譽招了招手。
秦譽眼前一亮,抬步便向轎子這邊走來。
盧瑥安撩起窗簾,凝視著他的雙眼,見他意志堅定,略帶希冀,一如上輩子一般信任。盧瑥安輕輕晃了晃腦袋,開口問道“你敢不敢,做那更加打擾死者安寧的事。”
“做什么。”秦譽毫不躲閃地直視回來。
盧瑥安說了四個字“開膛破肚。”
秦譽沒回答,把腰間長`刀抽`出。
嚎哭的家屬們驚叫著跑開,卻被秦譽的手下們控制住。
只見秦譽手起刀落,棺木里傳開一聲劃破衣裳與肌膚的撕裂聲
在百姓們的口驚目呆之下,秦譽冷笑道“抓起來什么家屬,什么入土為安,什么打擾死者安寧,什么要我們跪地道歉,你們才是死者做鬼都不愿放過的人你們竟然在死者肚子里藏煙`膏紅土,五臟六腑都給挖空了,為了運送害人的麻粉煙`土,你們竟然殘忍至此,呵,你們真的是死者的家屬嗎”
兩旁百姓聽到秦譽這么說,終于恍然大悟,盡管不忍去看,但求知真`相的好奇心,讓他們都踮起腳尖,瞄了棺木內的老者一眼。
秦譽所言分毫不差。
剛剛迫于壓力,向死者下拜的城門守衛們愣住了,而裝成家屬的那些人們,這時候真的嚎哭了。
那轎子里的是什么人轎子里的人一招手,把秦譽召過去吩咐,秦譽馬上開刀破膛,不留情面。
要知道秦譽能發現,他們就不坐地哭泣,硬要奪財仇人秦譽跪下認錯了早離開不更好
如今要被抓住審問盤查了
至于首次見到這樣慘痛場面的秋實,他捂著眼睛,努力轉移注意力,向盧瑥安叨念說道“少爺,秦大人雖然看著不好說話,可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啊”
盧瑥安挨在軟轎里,搖頭道“他不是信我,更不是聽我的話。”
“對,別誤會了,我這么做,不是因為相信你家少爺,”秦譽在囑咐城門守衛戒嚴后,回到軟轎旁邊,他十分坦然地說道“寧殺錯,不放過。”
盧瑥安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