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卻自信滿滿地笑道“表叔,您就放心。一來,他們的炮船不一定真像他們所吹噓的那么厲害。二來,就算炮船再厲害,也只能在海上、在船上用,只要我們在內河稍加攔截,他們哪能進得來再者,他們遠渡萬里海域,糧草耗費,興師動眾,早已疲倦不堪,哪有精力攻占內陸根本不足為患。”
盧父覺得他說得頗有道理,不住地點頭。
可最氣的就是這種自視甚高的人啦
盧瑥安反駁道“表兄了解他們國土多大、人口多少、陸軍裝備怎樣嗎如果他們海上炮`船能很厲害,你怎么知道他們在陸地上不厲害呢就像我們,既有大`炮,也有鳥`槍,大炮方面他們比我們先進得多,這樣推算,槍`支也肯定落后不到哪里去。”
秦譽聽了,這才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末了,他深邃的瞳孔盯著盧瑥安,問道“你想讓我親身登上他們的船上去”
說這話的時候,秦譽雙手抱胸,顯然十分防備。
也是,他一個禁麻總督,去到被禁外商云集的碼頭上,是有些危險。
盧瑥安退而求次,說道“表兄如果沒空前往,也可以派心腹親信去問,去看。”
當盧瑥安這么說,秦譽反而同意了“我明日喬裝一番,與你前往。”
秦譽說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盧瑥安果然見到了喬裝打扮的秦譽。除了身高一樣,基本看不出來是同一個人了秦譽本來肌膚偏白,劍眉星目,俊朗非凡,可在他喬裝之后,臉黑如墨,眉毛變粗了,一臉濃密的絡腮胡蓋住了他半張臉。還穿金戴銀,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寶藍色錦袍,搖著折扇,一副暴發戶的模樣。
秦譽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串高大的打手,這些打手們,與他一樣的臉黑,還操著口音,仿佛是哪條日光普照的山寨里出來似的。
臨睡前,盧瑥安又問系統既然我拖著不喵帶,會對你很有影響,你怎么不告訴我呢
系統慘唧唧地回道告訴了呀麻粉也會毒到我但是之前沒被毒過,不知道影響這么重
這人很懂喬裝嘛
秦譽道“我今日的身份,是商人,我們到碼頭看他們的火器,順便檢查公行,是否嚴格執行禁麻事宜。”
“明白。”
盧瑥安沒有喬裝,穿著一襲白衣,戴著一頂銀鼠白帽遮住禿頭,兩手空空的,帶著秋實就出門了。
去到門外,這兒還挺著一輛珠光寶氣的馬車。
暴發戶山民秦譽做了個“請”的姿勢,請盧瑥安率先登上馬車,隨后,秦譽卻騎在馬上。
車內十分寬敞,邊上放了水壺茶杯,放了一個寫著“麥芽糖”的小瓷瓶,還有幾支吃糖用的竹簽,甚至還有一個抱枕。吃的喝的睡的都有了,盧瑥安撩開窗簾,看著外頭隔得遠遠的秦譽,伸了一支纏了麥芽糖的竹簽出去,問道“秦兄,吃糖嗎”
秦譽頭也不回地說道“騎馬吃糖像什么樣子。”
“那你進來吃呀”盧瑥安邀請道。
秦譽回頭看了盧瑥安一眼。
今日盧瑥安穿了白衣出門,更加弱柳扶風了。那頂銀毛帽子,比盧瑥安那瘦弱的肩都要大,顯得人更瘦了。
這樣遮住禿頂,還不如不遮。
可秦譽沒說什么,夾著馬腹,走在了前頭。
馬車內,秋實問道“男兒哥兒授受不親,少爺為什么要邀請他呢”
因為他是夫君的轉世呀
這輩子的夫君對他防備不已,盧瑥安是有點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