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邊緣他忍不住回頭看了栗花落一眼,女妖頷首表示道別,注意到她身后松陽先生的神色,夏目有點不忍直視的轉過頭。
“索翠小姐會沒事的吧。”
他小聲問懷里的斑。
“大概。”
斑回答的十分委婉,只是聽起來有點像是一路走好。
大概什么大概。
栗花落木著臉坐在椅子上,表情凝滯的一點兒都不高冷,寬大的袖口被強行掀起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松陽拿了干凈的毛巾幫她擦著上面的血跡,盡管栗花落一直面無表情的強調自己不需要。
那些針對妖怪使用的傷藥由那只來報信的小倉鼠友情,她戰戰兢兢的放下東西就一骨碌把自己滾走了,滾得相當之遠,快的簡直能看見殘影。
栗花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情況,她看了一眼松陽,男人的臉色沉得令人害怕。
那雙溫雅總是令人如沐春風的眸中此刻全是陰霾,往常慣有的笑意,半分也不剩,只剩冰的寒冷。
如果這時候試圖反抗的話,她總覺得自己會被按起來打。女妖一言不發的垂下眼簾,顯出一點寡淡的情緒。
栗花落其實不太適應這種情況,畢竟從很久以前到現在,她都屬于照顧人的那一方,只有她對別人做這種事。
再加上一點莫名的情緒,她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安安靜靜的等著松陽的忙碌結束。
“好了。”松陽剪下一截多余的紗布,淡淡的說道。
他很少會擺出這樣的神色,又或者可以說,栗花落從來沒有見過他有這樣的神色。
然而在更久之前,天照院奈落的成員們所見到的首領是這樣,面無表情,寡淡得像是一尊泥塑雕像。
垂下眼看了看手上的紗布,傷口包扎的很好,整整齊齊,紋絲合縫的。栗花落又看了眼松陽,男人低頭收拾著東西,頭發散下來,遮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比如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之類的,但是栗花落沉默了許久,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并不覺得此刻說這些東西能有什么意義。
“你就不想說點什么嗎”結果把東西收拾完之后,反而是松陽憋不住開口了,她抬起頭看著栗花落,有些無奈從眉宇間透出來。
“說什么”
栗花落語氣冷硬的反問道。
“銀時以前會說再也不敢了,晉助會向我說抱歉,小太郎會把話題扯開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
松陽數落起以前學生們在這樣的場景下會有的反應,然后嘆了口氣,又笑著問道“你想用哪一個”
“這點傷對我而言,不算什么。”栗花落淡淡的說道,她能感覺到傷口的位置愈合的速度,“明天就不會有痕跡了。”
松陽啼笑皆非“你就非要”
不知道為什么,栗花落總覺得松陽這時候像是想要撲上來咬她一口,她下意識的別開目光看向窗外,故意把冷漠側臉對著他。
結果松陽還是撲上來了。
男人微微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沒什么血色的臉頰,那種柔軟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逝,原本白皙的有些不健康的膚色,卻染上了緋色。
她回過頭,有些氣惱的看著他。然而松陽只是握著她的手,笑著回視她,眼里的情緒柔和的令人無端生出不忍。
“不要這么看著我。”
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栗花落生硬的說道,然而那點因為動搖顫栗的情緒卻在語氣中顯露無疑,任誰都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