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這些天要換地方住了”
陸遠飛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邵君衍正橫舉著手中的長刀抵下那邊虛虛刺來的刀尖,沒有穿訓練服,他們今日都是一如典禮上那副正式的打扮,就連出手的動作也都在克制下變得失去了銳氣。單手背在身后的邵君衍抬眸看向對面的人,他腳步向后一撤,右手手腕微動,便將對方的長刀卸了出去。
刀是典禮前每個人發放的佩刀,沒有開過刃,也就沒有殺傷力可言,而事實上這門課也與平時的各種訓練截然不同。禮儀課自作為帕里奇的必修課以來一直有人對此表示困惑,這似乎與這所學校的對外形象有所出入,并且也與他們的職能沒有多大的關系,但事實上凡是見過了帕里奇出身軍官與其他軍官差別的人,都會理解這所第一軍校的用意。
這個課程似乎對邵君衍并不能造成任何一絲苦惱,他本就生得好看,穿上了紋飾精美的禮服后更是在人群中顯得十分令人矚目,就算是一樣的動作,在他手中比劃出也會比旁人要賞心悅目上幾分。相比起其他需要不停思索與反復練習的課程,禮儀課對邵君衍來說不過是死板的記憶罷了,他自己不覺如何,卻未曾發現旁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相比起平日訓練時的直擊要害,禮儀課上要求的緩慢優雅顯然并不符合邵君衍的喜好,他皺了皺眉,劈斬下的劍鋒中無端帶上了絲凌厲,在對面的人穩穩接下之后,他才簡短地應了一聲“恩。”
“你可要小心了,這件事估計不會這么順利。”那頭的陸遠飛向旁撤了幾步,道“伊格納茨是個很奇怪的人雖然和尤利塞斯是一個派別,但他似乎并不怎么在乎尤利塞斯的話,也不經常參與他們的會議。
并且那個人做事也全憑自己高興,他的父親是中將銜,又是霍奇那一系的得力下屬,因此也包庇了他許多事,上次那個事情,你應該聽說過吧”
“導教已經跟我說過了。”邵君衍只這般應道,注意到教授這門課程的教官已走到他們這邊來,他說完就不再發言,正想等著那教官走過去,卻沒想她就這么停在了他們不遠處。束著長發的女用指尖撐著下巴站在外側,她仰頭看了臺上的兩人許久,這才點了點頭,又向另一邊走去。
“真是的差一點就要被扣分了呢。”站在他對面的陸遠飛看著遠去的教官松了口氣,這么一打斷,他也就不敢再輕易說話,而是認真地和邵君衍比劃起來,這一來一往,等到下課鈴響的時候才得以解脫。
雖然與訓練時的負擔無法相比,但一節課下來邵君衍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汗珠,他將長刀收入了刀鞘中,隨意從一旁的欄桿上取下搭著的毛巾擦了擦汗,便跟著陸遠飛向外走去。也直到這時,陸遠飛才又開口說起先前被打斷的事情來。
“對了,君衍,今晚我們有一個會議,不過時間還沒定,等晚一些我再告訴你。”
“恩。”邵君衍只這般答道,陸遠飛沒有說是什么會議,不過他自己心里也有底,那頭的人間他答應得干脆,這才又補充道
“來的人大概都會是些熟人,一年級的大概你都見過面了,雖然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不過去認識其他年級的高層也不錯。”
“我會去的。”說完這句話,邵君衍便跟著陸遠飛停在了訓練場門口,陸遠飛扭頭向后張望著,緊接著對身旁瞥向他的人道“我還得等等愷樂,我們下一節課的地點不一樣,你還是不用陪著我了,免得耽誤了你的課程。”